只是些语言而已,那颗以为离开傅鹤就不会跳动的心脏又跳了,不过这次跳动却是因为他难过难以自抑。
只是些语言而已,就让他这么难受,可这些言语,却是他伸出罪恶的手切切实实地将它落实到自己最爱的人身上。
他呆愣着,啪嗒一声,泪珠打在地板上。
“京关……“陈家俊有些不可置信,伸出去抚慰好友的手僵在原地。
贺京关猛然想起什么,挣开他,竟挣扎着向前,动作太大,僵硬的腿又倒下,就变成了匍匐的可悲模样,他抬起头,小声而又希冀对传时泽道:“你都知道!都知道!!是他,他跟你说的吗,既然他都和你说了,是不是代表他,他——”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希望,却又不知道这股劲儿从何而来,双眼涣散,无助地摇头。
“还不明白吗?”传时泽明明声音没什么起伏,“我的意思是,你不该出现在他跟前,那些话,你也不该跟他说,这一切,都是你活该。
传时泽还欲开口,陈家俊喊了声,“时泽。”
传时泽盯着他,良久,转走视线。
傅鹤似乎已经要结束了,因为他看到傅鹤撑起身体和林医生说话的画面,薄如纸片的身躯躺在那张榻上,骨骼分外突出,让人忍不住心惊。
他是在傅鹤之前拍摄《韶光》的地方把人找着的,他曾经去过一次,电影上映之后,他觉得片子不错,便萌生想去看看的想法,让傅鹤带他去了。
也幸好当时有那么一嘴,否则傅鹤死在里面,恐怕都没人知道,每每想起,找到傅鹤时的情形他都忍不住心惊。
遍地堆满了酒瓶,方便面盒,傅鹤神志不清地躺在床板中央,一米八的个头,缩成一团蜷缩在里面,紧闭着眼。
他几乎是是一只手颤抖着去看傅鹤的,好在,手还在半空里,傅鹤就已经醒了。
林医生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进去,传时泽绕过贺京关,在进门前留下一句,“现在傅鹤不稳定,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几步进去,傅鹤看着他。
涣散的眼睛慢慢聚拢,随即笑了声:“又是带我去医院又是带我来这里,我有你想得那么脆弱吗?”
传时泽坐下身,“你身体好,身体好怎么不起来走两圈,在蹦蹦?”
离近了看,才看到傅鹤额头上的汗珠,搭配着苍白的脸颊:“不带这样的啊,我都多久没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