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关系排查了吗?”
“林蔚安在校的时候基本没有好朋友,但是这一次重新排查的时候,意外发现有一个特殊的人。”
“谁?”
“一位老人。”林逸说,“据他的同学回忆起来的,林蔚安之前有提到过一个奶奶。”
“奶奶?他奶奶不是很早就去世了吗?”
“具体过程并没有人知道。”林逸说,“是他一个以前的同桌说的,他偶然想起来林蔚安之前提到过一次放学去看他奶奶。但是那个时候,大家都知道他奶奶之前车祸去世了,当时还上了当地的报纸。他同桌以为他是去陵园,但是林蔚安说是看另一位奶奶。他同桌和他关系一般,也没有多问。我们已经叫人查了。”
“嗯。”
时间越拖一点,林蔚安就越危险一点。
贺星野来接他,看见他眼中血丝和疲惫:“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叫人准备了晚餐。”
“不用了。”秦弋摇摇头:“那个奶奶的事情怎么样了?”
“信息太少,我们又从医院和老人院包括旧住宅区开始排查询问……”
他话没有说完就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那边的声音火急火燎的:“老贺老贺,找到了。”
秦弋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手机:“找到什么了?”
那边的人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愣了一下,直到听见贺星野在旁边说“直接说”才继续讲下去:“那个跟林蔚安有关系的老奶奶,是青县五端镇广济村的人,叫张林嫂,那个时候有点疯病。她以前丢了一个孙子,儿子去得早,媳妇儿改嫁了,基本上是靠着低保过日子,后来有一次是在扶贫组织下到市里做检查,在医院里碰巧看见林蔚安,一见面就硬拉着他,说林蔚安是她孙子。后来林蔚安倒也去看过她几次,再没过多久,她就去世了。”
“还有呢?”
“刚刚叫之前去过那儿的人给老村长打电话,他不知道林蔚安是谁。但是一听说张林嫂的孙子,说确实看到了。张林嫂没有孙子,唯一一个跟她有这层交集还去过广济村的,只有林蔚安。”
至此,其余人心上重重压着的石头似乎终于抬起一条隙,得以喘息。秦弋心上的石头压得更紧了,他手心发汗,不受控制地发着抖,声音也沙哑低沉:“他是什么时候看见林蔚安的?”
“嗯?好像是上午,是在田里遇见的。他也有点不确定,两人说了几句,老村长问他是不是扫墓的,林蔚安点点头就走了。林蔚安在张林嫂去世以后,也去过,所以老村长没有多想。”
“上午?”秦弋低喃了一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对林逸说:“现在过去。”
贺星野并不知其中内情,看他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疑惑:“弋哥,人也找到了,明天再去吧。”
“不行。”
“到底是什么?”贺星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现在下着雨,天气预报还说了会有闪电,雷雨,那边好像挺偏的,山路这么危险。到底怎么回事,一定要现在去?”
“阿野,这件事情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解释。”秦弋想点一支烟,手竟然连打火机都没办法利索点燃。
贺星野看他这样,也不忍心再问,只是坚持道:“那你也不能用直升机过去,太危险了。”
每耽搁一秒钟,林蔚安才是真的危险。
秦弋不知道他最后为那老人上一柱香以后,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如果没有,也许他真的会毫无留恋的选择现在离开。
“好吧……”贺星野看着他,叹了一口,“你要是担心,直接叫人去看一眼,或者先过去盯着他行不行?”
“二爷。”始终没有说话的林逸见状终于开了口:“我看也行,那里找个人去看着林蔚安,明天一早我们就过去。”
秦弋还没说话,贺星野的手机再一次响起来,这回的声音则有些乱糟糟了:“老贺,出事了!”
接连的暴雨,让许多采用开山砍树种果摆脱贫困的农村被山洪席卷而过,不止一地打来了求救电话,雷电轰鸣和山洪滚滚仿若真实在耳,仿佛还能听见孩子尖叫哭喊。
广济村也在内。
事态一下子升到特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