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要去景州?”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鹿衔站在落地窗边望着他。
“嗯。”贺星野说,“有急事。”
“可是你昨天答应我今天陪我……”
“鹿衔。”贺星野匆忙道,“这件事情很重要,你让你经纪人陪你去吧。”
“贺星野!”
“喂,老肘,是我,星野,有件事情……”贺星野打完电话换了衣服,看了一眼还气鼓鼓的鹿衔:“乖,等我回来再说。”
“你别回来了!”鹿衔瞪大眼睛,看着关上的门,狠狠地把留有余温的被子掀到地上。
江城景州太平多年,没有他们家的手,找起来实在是费太多功夫了。林蔚安最后一条可查记录是银行卡上,两张银行卡都分别取了两万块钱。是在他们分别那一天,在一个普普通通的ATM机。
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可查到的监控里,是在一家大超市门口自带的监控里。
江城不大,监控盲区比比皆是,更有许多开来开去的班车,不需要身份证明,随拦随上。林蔚安随便走几趟,那么就没有人能够找到他。
茫茫人海,找一个有心藏匿的人太难了。
秦弋寄希望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寄希望于能够在景州得到林蔚安的消息。
林蔚安这种人,最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一定会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小地方,不着痕迹地抹去自己的痕迹。就像他最初见到林蔚安那样,林蔚安早就有了打算,所以在那个小小出租屋里也不曾有太多的生活痕迹。
他也许,最后更想要去一个熟悉的地方。
熟悉的地方……
寥寥可数的几个地方,京都,上都,江城,于他而言,从来都不是熟悉的。
秦弋最后可以想到的,唯有他度过十八年青春岁月的景州。
蔚安,但愿这一次,我和你都没有想错。
座椅上的电话铃声急促响起来,秦弋一个激灵,条件反射伸出手接起来。
“弋哥。”贺星野说,“林远山是家中独子,父母早已经去世了。他们家在景州只有两套房,一套在旧城区,很多年前就拆迁拆掉了,另一套似乎空置了很多年,我叫人去看了,没有人回来过的痕迹。”
“另外,景州这边连续下了两天的暴雨,监控排查进度会有延缓,已经在联系他之前的一些老同学询问情况了。”
“好。”
老同学?挂了电话,秦弋倒是想起来一个人,他拿出林蔚安的手机,找出Anda的电话打过去。
“喂……哪位?”
“秦弋。”
“不认识。”那边卡顿了一两秒,“秦弋?”Anda睡意顷刻全无,仔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蔚安。
“你找我什么事?”
“林蔚安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说什么?”Anda有些懵逼。
“最近,你们有没有聊过什么?”
“最近?最近没有聊过天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