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合上,午宴开始。在冗长的总结会议之后,是晚宴前的自由活动时间,宾客们可选择在自己的厢房内休息,也可以摘园林中欣赏园林的景色。
景深是带着任务来的,自然不可能像司徒蒙那样回厢房睡午觉,他让侍卫们分散在各个院子里,暗中观察这些商人,自己则拿了一壶酒在园林中游荡,看似在赏景,实则在观察园林中逗留的这一帮人。
不知是谁先起的话头,商人们讨论的对象渐渐从漫无目的的经商历程,转变到了澄宁山庄。
澄宁山庄并不算一个令人陌生的名字,直至司徒蒙外祖离世之前,澄宁山庄都以一个慈善家的身份活跃在扬州府。
但外祖离世后,澄宁山庄后继无人,很快便陨落了。司徒蒙被祖父赶出家门来到宁山县给去世的爹娘守孝,顺带接手了澄宁山庄,并且将澄宁山庄的标签,从一个慈善家转变成了商人。
“你们说,这澄宁山庄的庄主,不好好做他的慈善事业,搅和到我们这些商人里,算什么?”
“不过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儿,又开作坊又开火机关工厂,还收编了一群山贼土匪……啧啧啧,这山庄被他弄成了四不像……你们知道吗?那花火工厂的厂长竟然是一个女人!那么重要的位置,靠着走后门就给了一个女人,所以说,这些小孩是真的靠不住!”
景深认出来,方才发言的这两人,就是在门口质疑他身份的,果然有些人真是一张口就让人讨厌!
一旁听着两兄弟说话的商人疑惑道:“可这位澄宁山庄的庄主不是还处理了汝河断流一事么?听说当时要不是靠他,那些在汝河边上的庄园田地就要遭殃了。”
“对啊,花火工厂还是江南总军营的长期合作对象,就算厂长是女人吧,技术不合格,军营也不可能找他们合作,那军营统领可是简家人呢!”
澄宁山庄的崛起,使得不少商人都惊讶,更令澄宁山庄这个名字牢牢刻进了某些人的脑中。
没人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把废弃多年的山庄重新提拔起来,并且造就了自己的品牌,在各个行业都留下了自己的足迹,尤其是花火工厂的出现,使得澄宁山庄在扬州不仅仅是一个品牌那么简单,而是背靠简家军这座大山的黑马,在百姓们心中口碑很好。
那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所以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要不然怎么找了一个女人当厂长?那简家统领肯定是被她诱惑了,所以才给了澄宁山庄那么多机会!还有,你们见过澄宁山庄的庄主没有?那模样,长得就像一个兔儿爷,谁知道他这是爬了多少人的床才上位的?”
景深在一旁听着,手上一下用力,酒壶被他掐得稀烂,浓烈的酒气溢出来,他冷笑一声,在心中记下了这几人的外貌与名字。
再往下听,这群人八卦的对象依然是澄宁山庄与司徒蒙,他们褒有之,贬亦有之。与庄园有合作的商人大都表示出对新的澄宁山庄的夸奖,而一些没有合作过的,或者从扬州府以外的州府来的商人,则因那两兄弟的话对澄宁山庄与司徒蒙嗤之以鼻。
到了最后,景深觉得这些人中没什么值得打听的,便转身往别的地方走去。
今天起得太早了,司徒蒙在厢房小憩了一阵,醒来后换了身衣裳,也投入到园林中的商人详谈的圈子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