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声应答卡在门口。
本来应该坐着人的后座现在冷冰冰的,柏习骑着自行车路过还大亮着的火锅店和正有人喝酒划拳的烧烤摊,脸被刮得有些疼。
微微放慢速度,烧烤摊上的香气就朝着他无孔不入地飘来。
路过一盏与其他白色路灯格格不入的黄色路灯时,柏习想,明天可以和怀一一起去吃烧烤。
烧烤之所以让他想起怀一是因为他第一次吃烧烤是和怀一一起,怀一很喜欢;那盏路灯之所以让他想起怀一是因为路过怀一家回他自己家的路上也有一盏黄色的路灯,他们一般就在那盏路灯下说再见。
而此刻转过最后一个路口,柏习就看见那盏路灯下站着一个正发着颤的身影 是穿着睡衣的怀一。
大冬天,凌晨两点,只穿着件睡衣站在路灯下的傻子怀一。
怀一大概是又冷又困,直到柏习骑车停在他面前这人才抬起头,睁着迷蒙的眼睛。
柏习看着怀一挡住眉毛的头发,想着明天该带他去剪个头发了。
那双迷蒙的眼睛逐渐清亮了起来,柏习看着那双眼睛,已经到嘴边的话也吞下了肚。
大概没人跟怀一说过他的眼睛其实很好看,睫毛很长,而且很密,眼尾上翘的弧度很像是玫瑰花瓣盛开时那样。柏习没有特别仔细看过玫瑰花盛开的样子,但他从五岁起就能记住怀一的眼睛,他直觉那之间就是有相同之处。
怀一没带手机,也不知道在路灯下站了多久,打手语时手指都有些僵硬,不过柏习知道他在讲什么。
怀一把东西塞到柏习手里,淡蓝色,虽然不是什么粉嫩的颜色,但这确实不是怀一第一次替人递东西给他。
柏习并不在意,往往会物归原主。
这次大概又是来自某个不甚熟悉的人的情书。他甚至不想拆开看究竟要递还给谁。
这已经是这周的第三次。
但这次怀一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同。
柏习甚至没来得及问怀一今晚为什么没去看他,怀一就转身偷偷摸摸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