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平说道:“杨成身死飞龙陉。虽说是把帽子都扣在了清风寨的头上。可靖阳张家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透这些事情。他们必然不肯善罢甘休的。世子爷去盛都也是为了解决此事。想把青州的归属敲成板上钉钉的事情。青州这里他不放心。定要留下亲信在青州。明着说是协助薛盛英掌兵。实际上也是为了控制他。”
郑纶缓缓地点了点头。“我知。”
顺平瞧他模样。却凑到他身边低声道:“你不知。”
郑纶疑惑地看他。他走到门口。小心地瞥一眼门外。见四处并无其他身影。这才关了门转回身來与郑纶低声说道:“看在我们多年來风雨里一同闯过來。此话我与你只说一次。你听得进去便听。听不进去便罢。郑纶。你若留在青州为将。自此以后便与我不同。你是外将。将來更会是世子爷的股肱之臣。万万不可再说什么替谁报不平的话。我是世子爷的奴才。只要是贴身伺候他。以后就免不了要与他的后院打交道。纵是有点差错。世子爷也能容我。可你不一样。你的主子就只能有世子爷一人。不管是芸生小姐还是谢姑娘。都和你无关。不管你对芸生小姐生过什么样的心思。。”
“顺平。”郑纶恼怒地打断了顺平的话。急声道:“你胡说些什么。我何曾对芸生小姐生过什么心思。”
“沒有最好。”顺平微笑着安抚下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就凭咱们世子爷的雄心大志。你日后少不了也要跟着飞黄腾达。风光还在后面。”
郑纶面上却是不见丝毫喜色。只是沉着嘴角不语。顺平见此便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再未劝他。替他带上门出去了。郑纶却是半宿无眠。快五更时才长长地吐了口气。把心中一干杂念全都摒除了。倒在床上扯了被子蒙上头呼呼大睡。
街面上隐约传來一快四慢的更鼓声。时辰不过刚刚寅初。各处的奴仆便已开始准备起身。熬了一宿的值夜人却是到了最为困乏时候。辰年养精蓄锐了大半夜。等得便是这一刻。她悄无声息地从床上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向门口。谁知刚刚打开房门。侯在廊下的侍女已是迎上前來。低眉顺目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辰年手扶着门框站了片刻。这才冷声说道:“沒有。”
她说完径自出了房门去院子里打拳。那侍女见状也不上前。只准备了清水与帕子等物在一旁候着。等辰年一套拳打完。便十分有眼色地捧上了湿帕子过來。辰年接过帕子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随意地瞥了那侍女一眼。问她道:“你会武。”
那侍女只略略迟疑了一下。便谦逊地应道:“只会些粗浅的功夫。”
“好。”辰年将帕子掷进水盆里。往后退了两步。说道:“來。陪我过几招。”
那侍女尚在犹豫。辰年那里却是利落地抱拳于左胸前往外推出。随之便毫不客气地出拳攻向她的面门。那侍女忙侧身躲避。下意识地伸手将辰年手臂格开。另只手却斜探向辰年肋下空当。辰年一笑。回拳來挡。眨眼间。两人手上便已是连过了几招。
辰年有心试探她的功夫。出招皆都是又疾又狠。全不留情。那侍女失了先机。却很快就镇定下來。将辰年攻过來的招式一一化解。防守得滴水不漏。又过了二三十招。辰年心中已是有数。便率先收了拳向后跃开。说道:“不打了。我打不过你。”
侍女生只怕惹辰年不悦。忙向她赔罪。辰年那里却是不在意地说道:“是我技不如人。和你沒有关系。”
侍女瞧着辰年的神色不像是恼怒的模样。这才稍稍放下心來。回身端水过來伺候辰年梳洗。待吃过早饭。顺平那里又偷偷过來了。他本想着把侍女叫出去问话。不想却被辰年瞧到了。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