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郑经理的答案,宋蝉喧似是有些不耐烦,他凝眉转身,冷眼看了过去,“怎么不说话。”
“还是你觉得他不会回来了?”
听着宋蝉喧阴沉的嗓音,郑经理忙摇头解释,“不是的先生,小少爷和您之间有这么多年的相处,这份亲情是怎么也割舍不掉的。”
宋蝉喧冷笑出声,声音里是不加掩饰的讽刺。
“亲情?有什么亲情。”
“他是母亲收养的,我也不是亲生的,两个和宋家没有一丁点血缘关系的人,到底有什么亲情?”
宋蝉喧说完,仰头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似是脚下不稳,还摇摇晃晃,模样看起来有些吓人,也有点落寞。
郑经理心口一疼,不知作何回答,酝酿了半晌也没能说出话来,生怕说得不对反倒雪上加霜。
宋蝉喧踉跄两下,又扶着玻璃站稳,闭上眼还是觉得头晕目眩。
陶桃决绝冷漠的声音还在他耳边萦绕,让宋蝉喧全身无力。他多想证明自己没有做错,也多想证明自己没有后悔,但是宋蝉喧了解陶桃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若是他下定了决心,就真的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了。
宋蝉喧想着,嗤笑了声。
“十三年,竟有十三年。”
宋蝉喧冷不丁冒出来的一句话让郑经理怔了下,疑惑地问了句,“先生,您在说什么?”
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宋蝉喧慢慢坐回椅子上,长舒了口气,自言自语。
“他十岁到的宋家,小小的一只,瘦巴巴的,皮肤白得不正常。”
“明明害怕得眼中含泪,却硬要装出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围着我转。是个笨小孩。”
像是想起了接陶桃来宋家的那天,宋蝉喧微微眯着眼,总觉得像是看到了那时候的陶桃。
“他曾说会听我的话,我以为他会一直听话,却忘了他也是一个会叛逆的孩子。”
“没关系。没关系。”
宋蝉喧说着,突然睁开了眼,坐直身子目视前方,整个人恢复了之前杀伐决断的清明,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威严。
“我有的是办法让他看清现实。”
“郑经理。告诉疗养院一声,明天我会去。”
宋蝉喧突然的转变让郑经理一时诧异,他愣了会儿,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好的,明天一早我就通知那边。”
江泠处理竞标的事忙了好一会儿,方圆担心他自己开车回去不行,便叫了金闪闪来送。
金闪闪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江泠了,来恒盛的路上就打算好了待会儿要怎么问问陶桃的事问问他俩的事,不过见到江泠的时候,金闪闪就问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