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张叔要不拦他,他就真死了!
张叔老骨头快被阿秋吓散架,心有余悸看着满地玻璃,抬起颤抖的手甩了阿秋一耳光。
“你个不肖子!养你这么大,是让你这样把命当儿戏的吗?! ”张叔的吼声在浴室里回荡,到底是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养个猫狗十几年还有感情在,更何况是个大活人!阿秋脸肿了,破了口子的地方又崩幵,渗出了血。
杜晚棠正看他,诧异地发现他低垂的头落下几滴水,高大的身子委屈地弯着,肩头微微抽八/动。
他闯了祸,干了坏事,竟然还低着头……哭了?!
杜晚棠真服了这家伙,搞得别人都是坏人,就他杜凉秋一个受着委屈似得!
糟心的澡洗不下去了,杜晚棠唤张叔:“给我浴巾。”
张叔夺走阿秋手里的枪,拆了子弹,这才取过浴巾展开,服侍杜晚棠出浴。
阿秋低垂的头臭不要脸地抬起一点,眼泪汪汪盯着杜晚棠雪白的身子看,一边掉泪,一边流露痴迷。
杜晚棠注意到他这表情,都被气笑了,嘴角微微上扬,问他:“好看吗?”阿秋实诚地点点头。
杜晚棠被他的反应弄得想抽他,又觉得打他也是浪费力气,狗东西,记吃不记打!
本是放松的药浴以受了一肚子惊吓结束,浴室里还弄得跟袭击现场似得,令讲究多多的杜晚棠十分不快。骂了阿秋几句撒气,叫他滚了,滚之前又叮嘱他:“你这条命,只有我能了结,你自己都没权力去死,明白?”阿秋其实没怎么听明白,但还是点点头,滚了。
杜晚棠躺进了被子里,却怎么都睡得不舒服,半梦半醒,挂念着浴室里没收拾的残局,又挂念着那个后脑勺擦掉一块皮的傻子。
在大床上翻了一阵儿,简直难受,身上还有种受凉以后的不舒服,总觉得被窝冷冰冰的。
他套上睡袍,出了卧室,走到斜对面阿秋的房间。
门没有锁,一拧就开了,床头亮着小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