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隐懒得叫白毅来接他,找了小吃街街口一家卖冷饮的老店,坐在窗边叫了碗冰粥,一个人坐着散心。
他捞着碗里的红豆回忆小时候的事情,门口铃铛连续晌个不停,进来一群吆五暍六的男人。、这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小吃街之外的另三条街道可都不是什么好地方。、温隐没抬头,只闻那群人中为首的男人叫唤道:“大少爷,你好久没回来了,还记得小时候叔带你来这儿吃冰粥不?”
温隐的神经猛然抽紧,这粗哑的嗓音,好像是以前认识的某个人o"记得啊,我很想念昵。”说话的是个声音清爽的大男孩,他讲话很慢,口音也有点怪,仿佛不适应说中文似得。、那群人坐到温隐背后、店里最大的桌子边。、温隐前方的墙上有面装饰镜,映出身后那一圈人,他看到方才说话的男人,是个独眼龙黄毛。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一样粗野没品味。、温隐的心越跳越快,他八成猜到和男人同行的大男孩是谁o“大少爷,今天上午你去过医院,大当家还好吗?”
“还行,安安静静的,不骂人了,挺好年轻人懒洋洋道:“我还担心他硬不起来,没想到也是可以的,啧啧,男人嘛,到底还是没法抗拒女人。”
黄毛神色猥琐,嘻嘻哈哈说起恶心的黄色笑话,温隐脑子里嗡嗡作晌,他一秒都待不下去,顾不上自己怪异的走路姿势,拄着手杖逃出了冷饮店。
他的手颤抖不止,温隐一边往拍摄地跑,一边给白毅打电话。
白毅很快出现,温隐看见他的一瞬间,总算有点依靠,摇摇欲坠地向他走了一步,膝盖一软,直直跪了下去。、白毅冲过去,一把抱住他,没让他受过重创的双膝再遭受一次冲击。
"小舅,你怎么了?”白毅扶着他坐在路边的花土石。
温隐打着哆嗦反复昵喃,“我们回家吧,小白,我们回家好不好?”
白毅握住他的手,发现他异常的症状。、"你吃舍曲林了?”白毅知道,这是他一直用的抗抑郁药常见的副作用。、温隐摇头否认,呼吸急促道:“我想回家。”
白毅不晓得怎么一夜之间他就变成这样,他一直以为温隐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已经康复。、“小舅,你确定要回家吗?”
温隐不住点头,再待下去,他真的会崩溃,他怕自己会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甚至伤害傅照"好,但是回去要办很多手续,还要订机票,我们大概得两三天才能走,你这几天先和我住一起行吗?包豆豆他们都回深圳了,我的房间就我一个人。”
温隐缩着肩,像个迷失方向的孩子,白毅抱了抱他,先把他带回酒店。、温隐不敢让白毅发现自己在吃药,白毅在美国看过服用舍曲林后自杀的病人,从此就再也不许他吃这些药物。
可是他不吃就会一直钻牛角尖,想一些折磨自己的问题。
白毅陪了他一会,舍曲林副作用爆发,他困得睁不开眼,搪塞白毅说昨晚没睡好,钻进被子里睡觉。
白毅等他睡着,这才回了拍摄现场。、手机微弱的铃声埋在棉被中,没把他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