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原来他连生病也靠忍。
抬起头,祝深看见客厅正中的显眼位置挂着他画的桃花图,囊括了一整个桃源的春天,看起来仍然鲜活灵动。
那天,他和钟衡一起去取画,因吴绪说那边出事了便匆忙赶去了L国,这么久了都顾不上安排这幅画,没想到钟衡却将它挂在了客厅。
见祝深望着那画若有所思,端着托盘走来的方姨道:“那幅画啊,是深深你画的,阿衡宝贝得不行。他亲自将画给接了回来,又亲手擦拭画框,把它挂了上去,我们碰一下都不行呢。”
不让我说过去的事,那我就不说。可艺术上的事,哪里分过去和现在?方姨想。
要再没人和祝深说,指不定哪天你们离了,那些秘密还闷在你的肚子里呢。
祝深接过方姨手里的托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方姨见他好像是听进去了的样子,终于暗自松了口气。
阿衡啊,真是让她操碎了心。
祝深端着鸡蛋羹走进了钟衡的房间,钟衡一看到他,眼睛亮了一瞬。就好像暗夜之中的明珠,发着幽幽的光。
将托盘放到一边,又将钟衡的枕头竖放,把他整个人给扶了起来,祝深将碗递给了他:“吃吧。”
钟衡没有动,只是看着鸡蛋羹舔了舔唇。
祝深盯着调羹柄,语气有些不大自然:“你……是想要我……喂你?”
钟衡微微抬头看了祝深一眼,又迅速将头埋了下去,小声说:“要喂……”
祝深心里泄了气,他还是拒绝不了这个病号。
尤其是一贯沉冷的钟衡小心翼翼要你喂他的时候,谁能够拒绝?
“来。”祝深坐在了他的床沿,舀起了一勺鸡蛋羹,轻轻地吹了口气,递到了钟衡的嘴边:“张嘴。”
钟衡抿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