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相对私密安静的空间,足够他们说清楚很多事情了。
但在问话之前,林翼还是打算先给许飞羽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脱下右半边制服衬衫,解开已经被血浸透的绷带,许飞羽裂开的伤口看起来血淋淋的,根本就没好多少。
林翼皱起眉头,“什么时候受的伤?”
许飞羽目光漂移,“就前两天。”
林翼和坐在旁边椅子上的齐衡对视一眼,他们两人都是高级执行官,也不是没跟其他寄生者合作过,很清楚以寄生者的体质,这样的伤口早就该愈合了。
除非……许飞羽为了不暴露自己是寄生者的事实动用了超凡能力,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林翼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开始拿着酒精棉球给许飞羽处理伤口。
带着血迹的纱布和棉球在医疗废弃物回收桶中铺了一层,而刚刚还喊疼的许飞羽此时却是静静看着林翼,一声都没吭。
等伤口重新包扎好,许飞羽那件染血的衬衫也不能穿了,林翼直接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许飞羽身上。
因为两人的体型差,衣服对许飞羽来说大的过分,下面一截儿都拖到了纯白的病床上,反倒显得衣服下面的许飞羽更小只了。
他才14岁。
林翼定定看了少年一会儿,一边起身收拾医药箱,一边轻声哼起了那首轻快的童谣
“嘀嗒!嘀嗒!下雨了,下雨了。“
“嘀嗒!嘀嗒!小种子,张开了。”
“嘀嗒!嘀嗒!小羽毛,淋湿了……”
低沉轻柔的嗓音在安静的医疗室中回响,仿佛把人带回了童年肆意奔跑的雨天,兄弟俩手牵着手一路踏过满地的玉兰花瓣往家里冲。
而温馨的家园、因为两人故意淋雨而发怒的母亲,还有努力帮儿子们说情,结果自己也被一起数落了的父亲,全都在那条路的尽头等着他们。
许飞羽的神色有些恍惚,他怔怔地看着林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带着点试探的意味“林队?”
“……林队?”林翼放好医药箱,低头看着许飞羽,跟少年同色的眼眸几乎能一直望进他记忆的最深处,“你难道不该叫我哥哥吗,小羽?”
许飞羽就像是受惊的幼猫,微微睁大了那双湛蓝的眼睛,本能往后退了一步。
林翼伸手按住少年的肩膀不让他逃跑,往日总是温柔的眼睛里浮现出近乎痛苦的神色,“小羽无论如何也不想认我吗?”
许飞羽所有的动作都瞬间被冻住,他胡乱摇头,“不是,我,我……”只是太清楚,承认林羽这个身份所要付出的代价。
但林翼的痛苦足够击溃这个少年所有的自我防御,数息的僵持之后,他便如飞蛾扑火一般,坠入了林翼的怀抱,“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