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可算醒了,渴不渴?疼不疼?”方子宁把刚接的热水拿起来吹了吹,举到孟唐嘴边。他本来打算买矿泉水的,后来一想这伤筋动骨应该跟他妈生他小妹的时候坐月子差不多吧,不能喝凉的。
孟唐微微坐起身,这会儿麻药过了确实难受,就着方子宁喂过来的水杯喝了几口,在自己脸上点了点问方子宁:“你脸上的伤怎么不包一下?当心留疤。”
方子宁自己都忘了自己脸上有伤,这会儿估计都自愈了,早没感觉了,“老子这张脸,多一道疤更帅,更有男人味儿。”
孟唐同意地点点头,笑了,“没事儿,留疤我负责。”
方子宁没想到孟唐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心说你要是残废了我不也得负责么,想想就有点窘迫,马上转移话题:“你教练刚才打电话我帮你接了,估计要来给你办转院,对不起啊,我考虑不周,让你在这就把手术给做了......”
孟唐听着这话就像一个无能的丈夫害妻子把孩子生在家里等老丈人来接人一样,干咳了声,“难不成要开一个半小时去平州二院等我流血流死啊!刚才电话我听见了,你别理那老东西,他又不知道当时什么情况。”
“哦。”方子宁知道孟唐是在反过来在安慰自己,心里更难受了,头都快低成九十度角,“昨晚谢谢你救我,要不是你挡那一下估计现在躺这的就是我了。”
“哥,”孟唐叫了他一声,方子宁以为他要说些比如“我受伤了不要紧,你安全就好”之类煽情的话,毕竟他妈整天看的那些狗血电视剧都是这种台词。
“就你那脆皮儿的小身板儿,砸一下不得碎一地。”
方子宁:“......你才脆皮儿的呢。”
☆、教练
孟唐的教练是个三十多岁的肌肉男,长得有点糙,说话粗声大气儿的,病房里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门口就嚷嚷开了。
“你哪根儿骨头折了?怎么肌肉还能断裂?你小子老实说是不是纵欲过度了?”
孟唐慢慢蹭着坐起来些,一脸难为情,“教练你小点儿声,这还有别的病人呢。”
常教练往左右看看,病房里四个床位都满了,另外三个躺得都是挂着水的老头老太太,一脸不解,“你家破产啦?住不起单人间儿?”
扭头看见杵在一边儿的方子宁,嘴一咧手一伸,“你好,小唐家媳妇儿吧,见过照片儿。我是他教练常江。”
方子宁刚想伸手去握,听见“媳妇儿”俩字儿有点懵,“......哈?”
常江看方子宁这个反应,寻思着俩男孩子是不是不能这么叫,“啊,你们这我也不懂该怎么论,小唐对象儿是吧,方子宁对不?” 说着拽过他伸出一半儿的手,完全没注意方子宁尴尬到抽搐的嘴角儿,豪爽地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