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只会心疼。”空抬头与他对视,“大人身上有伤,我知晓的。”
“嗯?你如何知道?”云卿一惊。
“那日您沐浴时与白泽大人、打斗。”空斟酌言辞,“其实里衣沾水并不能很好遮挡肌肤,且打斗时衣领散乱,您在气头上后知后觉,空……”一览无余。
云卿却实在松口气,还以为空在自己睡梦中做了什么,心道这孩子不是没有规矩的人,怎么会和可恶的九尾一样卑鄙。
“空冒犯大人,还望大人恕罪。”空丢开云卿的手,垂眸认错。
“我以为你会好奇我胸口伤痕来历。”云卿摸摸心口处,摇头笑道:“不妨事,你并非有意,且你不是很快替我披上毯子遮挡了吗?”
可恶的白泽! 非要挑衅自己!
“我觉得大人不会告诉我。”那日空只看一眼便仓皇移开视线,却对那两道狰狞可怖的伤痕记忆深刻,像是有人要拿刀挖出云卿的心一样。
云卿右腿酸胀便也坐下,摇头道:“倘若我说是我自己留下的,你会信吗?”
“会,但为什么?”
云卿轻笑不语,将两手手背呈现眼前,“那时石崧道长为我手伤上药,我未能出言感谢,上次竟忘了一同道谢,真是失礼。”
得符纸那次满心只记得要休息,什么都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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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闻言微微皱眉:“大人与他见过好几次?”
“两次,他也发现我身中蛊毒,还给我一张符纸压制蛊毒,我应该亲自登门道谢。”虽说那符纸只能用一次,但真的有用。
“大人觉得他为人如何?”空小心瞥看云卿侧脸,忍不住试探道:“石崧对大人颇为上心吧?”
“随山弟子大多、反正丽妃的事与随山弟子脱不了干系,大人挂念丽妃,也该与随山的人少来往一二。”
云卿虽不明白空对随山为何有敌意,料想派系斗争复杂难以揣测,依言点头笑道:“我周围多是妖物,自然要少与道士来往。”
“再者山行讨厌他,拈酸吃醋的小性子什么时候都改不掉。”云卿嘴角勾起浅笑,虽是埋怨言语,话中喜意无法掩藏。
“旁人待我大多友善,我亦善意待人,总归是双向的。至于石崧道长为人如何,只有两面之缘罢了,何苦计较这个。”
炉中熏香燃尽,云卿嗅闻室内,忽而想到那日在石崧身上闻到的沉香气息。
“空,你这有沉香吗?”
“有的。”空起身换上沉香重新点燃,却不敢靠近再回云卿身旁,坐到一旁椅上暗自叹息。
云卿闭目,暗暗摇头这沉香与石崧身上味道并不完全一致,少了些……说不上来的花香,十分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是什么花。
罢了,还是等登门拜访时请教吧。
云卿挪动躺下歇息。
空拉上窗帘关门抓起枯萎梅花悄声离开。
未至一炷香时间,空折返,拿着新剪的梅花重新插瓶。
枯萎又如何,只要还在花期、花树不死,总能替换。就算冬日过去,鹤鸣山上还有别的花可以装饰。
绳结系紧可以解开、剪掉,再不济一把火烧掉。
何所畏惧?
“你怎么不去问?就你怕山行,我不怕他啊?”裴青棠抱臂娇哼:“我爹早就不耐烦我关心阿卿的事,他不会告诉我的。”
“那你是二当家亲生的,我跟谁都没关系,就阿卿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