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应如泉涌般的泪水,在他眼中不见踪迹;那理应如雷鸣般的悲痛呼号,在他的喉咙里也悄然无声。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像是一具被抽去了灵魂的躯壳,没有一丝一毫对过往行为的反思与悔过,仿佛在他生命的天平上,儿子的生命离去如同一片羽毛般轻盈,毫无分量,根本无法压垮他那被野心撑起的坚硬外壳。
他没有对自己在家庭角色中的长久缺失进行丝毫的反思,没有为儿子的骤然离去而感到一丝一毫灵魂深处的自责与悲痛,仿佛在他的情感世界里,亲情的纽带早已被无形的力量无情地扯断。
他依旧沉浸在自己成为革委会主任的虚幻美梦中,那梦境如同绚烂的泡沫,看似美好却脆弱不堪,可他却固执地紧抓不放,不愿醒来面对现实的惨淡。
在他眼中,权力的欲望宛如一团疯狂燃烧的烈焰,以燎原之势凶猛地吞噬了他内心仅存的那一丝温情与良知,只留下一片荒芜与冷漠。
他荒谬地觉得儿子的死亡不过是他通向权力巅峰道路上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如同一颗绊脚石,却无法阻挡他那如飞驰火车般疾驰的权力追求步伐。
他甚至妄自尊大地将这残酷的打击视作命运对他的一次小小考验,就像孩童在游戏中遇到的简单关卡,只要他成功跃过,坐上那梦寐以求的革委会主任宝座,所有的不幸、痛苦与悲伤都将如清晨的薄雾,在阳光驱散下烟消云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光如白驹过隙,日子在无声无息中一天天溜走,仿佛是岁月长河中毫不停歇的急流,一去不复返。
然而,刘海中却依旧如同一只不知疲倦、疯狂追逐着幻影的陀螺,为了他那遥不可及的美梦四处奔走。
他的身影忙碌地穿梭于城市的各个角落,像是一团永不停息的旋风,所到之处都留下了他急切而贪婪的气息。
他不遗余力地拉帮结派,那副模样仿佛是在编织一张巨大而无形的权力之网,企图将所有的人都囊括其中,成为他攀登权力高峰的人质与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