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那声音铿锵有力极具穿透力,雄浑无比,与众人习惯了的低沉沙哑完全是两个极端。
见几人过来,银甲之人撇下撑伞的卫兵,亲自走下台来。
“数月未见,兄弟们可都想你的紧啊!”
在这灵武城外,夏末秋初的夜里,滂沱大雨淋在身上,一路奔行,身上早已冷彻!
但……有此一言。这座大营竟让他再度置身昔日长广郡胶州港中,那炎炎夏日!
对面的银甲青年将自己的大手伸了出来,即使在大雨的冲刷下也不曾有丝毫的颤抖。
沈释看着那只手,昔日即墨海边石台上的话语言犹在耳。
“从今以后,我便是你之兄弟手足!”
“他们亦然!”
在雨中奔行时,沈释不止一次问过自己:钟荣究竟是,欣赏他、可怜他、还是利用他?
但现在……真象已经无所谓了!
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对的起母亲,对的起汉人,也对的起面前这位伸出手来翘首以盼的兄弟!
“啪!”双掌再度紧握。
久处黑暗,他的夜眼看的清楚。
对面,和自己年岁相仿的银甲青年即使在雨幕中,依旧笑的开怀。
掌心久违的温度驱散了他身体里的寒冷,对方的四肢亦牢牢扶住他单腿独臂的残躯。
慢了半拍的几名亲卫撑伞过来,替两人挡住天际落下的雨幕,朝大帐内走去。
“算不着你们过来的时辰,都督让人将酒一直温着。”刁熊上前拍了拍沈释的肩膀,热络的和他打招呼。
进入帐内,赫然发现,屠霸,破六韩拔离,白羊、娄烦两部诸将,皆全甲以待!
接过士兵为几人准备的酒水,沈释啜了一口,温热入腹顷刻将体内的寒冷完全祛散。
将酒盏放在一边,不待钟荣开口,沈释率先说道:“我们从出连部过来,沿途标记皆已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