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钟荣微微一笑懒得就这个问题多说什么,打了个呼哨唤回去林中玩耍的雪鹰。
太平从林间掠回,嘴里叼了枚不大的野果,扑腾着翅膀落在钟荣身边。
钟荣取下它嘴里的果子,反手扔给军医老贺。说来也怪太平这家伙除了钟荣以外便只和谢道韫亲近,再有就是第一次给他治伤的老贺了。
见老贺伸出自己略微干瘪的手掌去抚摸太平头顶雪白的绒毛,钟荣笑问道:“老贺,这仗还不知道要打多少年,可曾想过回家看看?”
“回家?”
似乎许久未曾有人在他面前提及这个词汇,老贺思忖了片刻方才答道:“老夫的家早在战争中被毁了,儿子与新妇也被人所害。”
瞥见钟荣脸上的神色,他又笑道:“一晃已经十多年,老夫早已习惯了。”
“如今只当你们,还有医护营的那些娃娃便是我的家人。”
“瞧那几个憨货!”钟荣指向篝火旁边正七手八脚张罗饭食的几人,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我们也过去瞧瞧。”
秃发水利干烤羊的手艺不俗,正串着半只羊架在火上烤着,或许是因为吃过其他几人烤出来的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他烤羊时不允许外人过来插手。
剩下的几人无奈便只能围着铁釜掰扯,也无非是乱七八糟的将干菜与肉干扔在釜里乱炖。
屠霸又从车舆里提了一小袋面饼下来,任青衣拿起一只面饼掰碎成几块下到锅里面。
没一会便有香气从釜中溢出来,让人食指大动,不管这味道如何,行军一天能美美的吃上一顿,再喝几口黄酒,睡起来那叫一个香甜。
尔朱元让咽了口唾沫,抄起勺子先舀了块面饼伸手便要去拿。
“你这厮!”
“多等一会也饿不死你。”任青衣毫不客气的将他的大手打开。
尔朱元让吃了个瘪,只能用手挠了挠头掩饰自己的尴尬,嘴里嘿嘿干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