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呀!”道边儿突然抽泣起来,宛若公爹刚刚才死,“我们对不起你。”正是这种郁积的悲愤产生的力量,使道边儿在炕上躺了半年之后,就颤颤兢兢地爬了起来,不顾丈夫的反对,决定在清明节那天,亲自到坟地去祭奠公爹,并在大财的帮助下,蒸了一锅祭坟用的馒头。
中午回家吃饭时,梁果复心情挺愉快,看见刚出锅的馒头,随手抓起一个,咬了一口,感觉不错。
“别吃。”道边儿想阻止丈夫,但为时已晚。“这时上坟用的。”
“给谁上坟?”梁果复不可思议地问。
“你说呢?”道边儿吃了一惊,诧异丈夫已被革命弄到多深的程度了。
梁果复霍然想了起来。可不,父亲已经去世两年啦,因为忙于革命的事,他几乎快把这事儿给忘了。“今天是老人家的周年吧?”他问。
“清明节。”道边气哼哼地说,“长心肝的黑风口人,都去扫墓啦。”
着驴车,正要出村去卖豆腐,工作队的人拦住了他。
“
这可不行,”梁果复把一口馒头咽下,“妈了个巴子,他们还搞封建迷信那一套。”这么说时,他已经握着馒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