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见了,有些不好意思,嘟囔道,“哥,你放着吧,我自个儿弄。”
“拉鸡巴倒吧,”老大说,“往后你只要省点心,比什么都强。”
大哥收拾完地面,提着铁锨出来。把铁锨贴着门边的墙上立着,拍了拍手,望着老三,问道,“这往后,你打算怎么样?”
老大声音不大,却像咒语似的,把老三唤回了现实当中。
老三豁然记起,这吴家大院,眼下已没有他一丝儿的产业了。
这会儿见大哥这样问他,一时也没了主意,低着头不作声。
大哥看出老三的难处,低声说,“这房子,我当初说过,只要你愿意住,你就住,哥保准不待撵你。你又不是小孩儿啦,都当爹了,总不能带着孩子,跟着你喝西北风吧?
说完,停了停,又说,“这样吧,你要是眼下没什么好营生,就跟长工们一块干活儿吧。一日三餐,我管你,你和孩子的衣服,我也管,就是没有工钱。你看中不中?中,你就和家里的长工一块儿干吧。”
眼下寄人篱下,虽说是自己的亲哥哥,可毕竟分家另过,落魄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大哥这样说,老三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开始给大哥扛活了。
驻扎在村边的老毛子士兵,越来越不消停。
眼见离村独居的几户人家都搬走了,找不到方便的袭击目标,这帮禽兽,就把目标放在了村边的几户人家,时不时夜里偷袭他们,闹得吴家沟人不得安生。
白天里,这帮士兵也不安生,三不动搞出些匪夷所思的名堂,把吴家沟人惊得心脏一缩一缩的。
他们懒得用斧子劈木材,改用手榴弹。结果木材没劈开,却崩瞎了一个士兵的眼睛;他们用机枪打猎,向一只飞逃的野鸡打出三梭子弹,只打掉一支野鸡翎;他们想吃鱼,拉了一枚重磅炸弹,投进水泡里,炮弹爆炸,一声巨响,把一泡子水都掀了出去,只在烂泥里,找到一条手指大小的鱼。
这些老毛子,军纪太差,常常会把军需品,偷偷摸摸地从驻地带出,和村民们换点他们需要的东西。
那会儿在吴家沟,只要你想要,就能拿一个鸡蛋,从老毛子手里换来一双军用皮靴;一瓶高度高粱老烧,能换来一支半自动步枪。
梨树园四斜子,就用烧酒换回了三十多支枪械,打算将来有机会,卖给山里的绺子。结果没过几年,就让来吴家沟搞“肃反”运动的工作队查到了,全部没收。人也被判了刑。
一天午后,一群长期得不到发泄的士兵,赤裸着下身,列队踢着正步,从吴家沟街上穿过,把吴家沟人吓得不敢睁眼。
直到一天夜里,几个士兵偷袭村头大驴子家。惊恐中,大驴子端起家里的猎枪,向正要翻过院墙的士兵开了一枪。那士兵遭到枪击,跌落下去,另几个士兵,见势不妙,拖上受伤的士兵,怆 惶逃回了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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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吴家沟人才明白过来,原来老毛子士兵,也不是刀枪不入、铁打的妖魔,也怕死。
可能是自知理亏,逃回兵营的老毛子,也没回来找大驴子的麻烦。
果然,打那以后,老毛子士兵就消停了不少。
再过一些日子,老毛子部队换防了。新来的这批士兵,挺文明,袭击村民的事,再也没有发生过。
老三完全恢复了从前那种正常人的生活。这都得感谢老毛子来了,切断了烟土的来路。
回归现实的老三,也变得有爱心了,对孩子们的关怀,也比从前经心了。
宝平还不满三岁,只比二瘸子送来的小鼻子儿子大三个月。
说来也怪,自打这个小鼻子弟弟来了,宝平也像变了个人,睡眠明显比原来少了。和这新来的兄弟,好像有血缘上的亲性,每天只要小鼻子兄弟醒来,拿小手摸他的脸,宝平一准也会醒来,笑着爬起来,和这个新来的兄弟玩耍。
老三也觉得,这个小鼻子儿子,并不讨人嫌,甚至身上还有不少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