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内容并不多,基本上就是在宣讲。
“在过来之前,我查阅了一些资料,”涛哥最后做了总结:“全世界的黑土主要分布在美俄和乌克兰,还有我们。
其他一些国家虽然有,但是谈不上规模,像加拿大,实际上就是美国密西西比流域的泛区。
在这四块最大的黑土地当中,我们排在第二位,也是开发最晚的地区。
但是,同志们,我们开发利用的最晚,但是我们的水土流失却是最严重的,微量元素的流失也是最严重的。
这里面的问题有些复杂,有自然的因素,也有人为的因素,但终归还是人为的原因占比最大。
森林大量消失,河道疏于管理,化肥农药的超量滥用,等等,这里就不说了。
黑土地的保护迫在眉睫,希望同志们都能重视起来,当做头等大事来抓,多关注多听多看,多花一 些心思。
这一次,关于河道治理和防洪的问题国家下了大力气,争取一次性解决,争取五十年安安稳稳。
接下来,水利防洪方面的主要工作就是巡视,养护,在严格执行水利工程设施管理规定的同时,我们要把植树造林工作搞起来。
争取在十年之内,把过去几十年我们拿出来的东西还回去,还给青山绿水,还给大自然。包括草原这一块。
我们要做好林地和草原关系的处理,做到不争不抢有益共存。
要允许并保障农民烧荒还田,要鼓励有机肥料的利用。
另外,我们也要重视农村地区交通设施的建设和改造,要重视农村地区的教育和医疗,不要总是把眼睛盯在城市里。
建一栋高楼,对城市来说无足轻重,但是修一条路就可以改善几千几万农民的生活质量,要把农村的发展真正重视起来。
也要把农业的发展真正重视起来,科学的,客观的,要把农民的收入问题当成大事要事来办。”
会议一致通过了关于黑土地的利用和保护的意见,与会人员在会议记录上签了字,形成了会议纪要。
这就是后面出台相关法规的依据。
有了这份会议纪要,不用等到相关法规出台,大家就可以针对这一方面进行相关工作的准备和安排了,包括成立相关部门。
也就是可以马上开展相关工作了。
会议结束,涛哥又让张铁军陪着他分别和四个省进行了一番谈话,做了一些指示。
张书记和王省长是最后一个被请进来的。
他们是东道主嘛,放在最后最合适,而且和他们说的问题也要多一些,从水利防洪说到农村农业,又从城市建设保护说到工业和经济。
“长春有着非常深刻而且物殊的历史,有着大量的相关历史建筑,可以说不亚于申城的外滩和十里洋场,在历史价值上更高。”
张铁军比比划划的说着:“我是非常坚定的历史保护主义者,我觉得一座城市的发展基础就在于它的历史底蕴,在于它的独特性。
和千篇一律的所谓现代化高楼大厦相比,历史建筑和街区才是唯一的,有着独特魄力的城市符号,或者叫城市名片。
这是我们能区别于其他城市的地方,是我们所独有的,模仿不来的东西。
城市不怕旧,不怕老,也不怕矮,怕的是没有自己的东西,怕的是没有历史。
如果一座几百上千年的城市满眼都是前年去年的东西,哪怕它楼再高路再宽城市搞的再美,它也是失败的,因为失去了底蕴。
它把自己给搞没了。只会一昧的模仿别人,最后还能剩下什么呢?
现在全国都在搞旅游经济,旅游经济的内涵是什么呢?旅游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个东西的本质如果不搞清楚,那注定搞不起来。
在这一点上,长春和申城可以说是得天独厚。
咱们的古老城市历史闻名城市有很多,几朝古都这样的城市都有一堆,但真正能发挥出价值的,眼下来说也就只有一个申城。
其他城市都在干嘛?拆,毁,新建,在拼命的把这些老建筑去掉盖成全新的现代化的高楼大厦。这是在撅根。
唐代有七府二百八十八州(道州制),明代一百四十七府,两百州(府州制),清代二百一十五府(府县制)。
近代,申城,南京,沈阳,武汉,长春,天津,哈尔滨。
申城沈阳长春哈尔滨其实是一档,咱们的历史比人家都短,但是咱们在近代史上都有着绝对的影响和地位。
这是什么?这就是咱们城市的核心竞争力,是咱们需要保护发扬的地方。
长春的城市核心是什么?是吧?咱们得抓住重点,围绕重点来规划城市的方向,城建可不是只是建哪,城在前面。”
“小铁军对于历史建筑这一块情有独钟,这些年也是下了大力气的。”
涛哥笑呵呵的总结:“不过他说的确实有道理,这几年我们在城建和城市发展几个方面的工作也是多有借鉴。”
张铁军笑着说:“别的咱们都不说,只说城市规划建设的话,小本子是有点东西的,而且对规划和建筑的要求都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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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原来那会儿建的可是真的漂亮。
是唯一一座有着完整的城市建设规划的近代城市,也是唯一一座集中了中日印欧以及东南亚各国建筑特色的城市。
就是他还没建完就失败了,这个多少有点可惜,哈哈。
实话实说,对于这一片老城区来说,我感觉最好的发展方向就是继续按照当初的规划把它建成,把砍掉的树木全部恢复。
大屋顶,小别墅,圆广场,宽马路,房前屋后全是树。对吧?我记着是这么说的。
其实这个范围从今天看也不大,火车站到南湖,从铁路线到伊通河,这一片完全可以做为行政区和商业文化区来打造。”
“好家伙,”张书记目瞪口呆:“你这一下子把整个市区都给划拉进去了吧?还不大?那还能往哪大?”
“可以调整一下嘛,”张铁军笑着用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下:“其实这一片儿真不算大,三十多公里,但是你想想弄好了得有多漂亮。
现在汽车厂在绿园,客车厂在宽城,拖拉机厂柴油机厂在二道河子,所有工业都在外围,主要人口也在外围。
把南关和朝阳两个区的区划稍微调整一下就行了,南关做为行政和历史文化区,朝阳做为未来的发展区域。
话说你们现在这个各个区的划分我都没怎么搞明白,尤其是南关和朝阳,这么划的原因和用意是啥呢?
看把二道河子给欺负的。”
“还有,”张铁军又说:“为啥长春区和南关区合并了叫南关?长春区不好听吗?”
“这事儿谁知道了去?”张书记笑呵呵的说:“这都多少年了?长春区,还有个头道沟区,都是五几年合并掉的。
也许是因为名字和市名重叠了吧?也想不出来别的原因了。”
“那完了,”张铁军就去看涛哥:“那吉林市这名字不得改呀?”
“长春区这个名字来自于长春厅,南关这个名字来自于老城南门,老百姓叫南关,是当年最热闹繁华的地方,通往吉林嘛。”
王省长指了指张铁军用茶水画的那个草图的东南角:“当时的城区不大,也就是现在南关这一片儿,这个名字还是很有意义的。”
“那个城墙我都没见过,”张书记摇了摇头说:“咱们长春的城墙建的晚拆的早,三十年代就拆完了,就剩下几个地名儿。”
“叫什么不重要,”涛哥摆了摆手:“你的意思是以后这边的城建发展要往外走是吧?”
“其实不只是长春,”张铁军正经起来,说:“我感觉咱们大多数的城市都应该把城建发展这一块往外看,往外走。
不知道为什么哈,我就感觉现在这个规划多多少少的都有点毛病,好像就箍在里面了,就盯着中间这屁大一点地方使劲儿。
今天要盖楼,明天要扩路,反反复复的折腾,各种问题不断。
这一点反而是京城和申城做的最好,京城八几年的城建规划就做到望京去了,开始做城市副中心,这个值得推广。
老城区是城市的灵魂,是城市历史的沉淀,非得搞它干什么?成本又高代价又大,挤挤巴巴的。
把眼睛看出去,把城市铺开。
城市为什么非得要挤成一团?城市里为什么就非得全部是高楼大厦?城市里为什么就不能有绿地树林和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