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岸听到这句话笑了出来,仿佛这是天大的笑话:“它们有的选吗?你有的选吗?”

“再说了,你个海边打鱼的出身,跟我谈鱼的生命?”

必登顿时头脑发热,嗓子沙哑的说道:“打鱼的怎么了?就是打鱼的才知道,鱼也不容易啊!鱼又不是无穷无尽的,肆意的毁坏又是什么回事?”

他眼睛通红,若不是不想在这人面前出丑,他都要用手来抹眼泪了。

“每条鱼也有自己的价值啊!吃掉也好,卖掉也好,总不能平白无故的杀掉吧?那很浪费的呀!而且......”

“而且阿爹打鱼很辛苦的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小声,小声到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

必岸听着他的大叫,皱起了眉头,有时候词不达意,言不由衷,可是那又能如何?

见他如此伤心,他想伸手过去抚慰一番,却被宛如小孩子脾气一样甩开了。

“罢了,你若没有相谈下去的意思,我们改日再说,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必岸袖子一挥就离开了。

等着那个身影离开,必登泪水就彻底绷不住了,他疾步跑到那个飘满着死鱼的湖边,蹲了下来,伸手摸着水面,看着倒影里面的那个乱七八糟的小孩。

他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是哭同为身不由己的自己,还是在哭没有丝毫能力反抗的鱼儿,又或许是想起了那些藏在心里的亲人。

为什么要哭呢?

是因为师兄说的话是真话吗?

是因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人在关心自己了吗?就像没人去在乎鱼儿的生命一样?

还是在哭明明知道仇人就在眼前,却无力报仇,忍辱负重的痛苦?

又或者是更多,更多那些无法说出口的痛苦!

凌乱的月光照射而下,淅淅沥沥的掉落在湖中,零零碎碎。

......

今夜同样睡不着的还有阿牙,哪怕此刻的他真的很困。

“那群家伙的鼻子是属狗的吗?隔这么老远还能顺着气味爬过来!”

这些日子的逃亡让他越发不堪,心力交瘁之下,身体更加是日况越下。

今日能够躲起来,也算是勉强可以歇一歇了,狗娃看着这个越发虚弱的兄弟,把手中的活鱼递了过去。

“喝点鱼血,我们熬过了这天就可以出海了!”

说完把身上的衣服披了过去,他虽然不怕寒冷,但是架不住身边这个兄弟啊。

夜里海面上的温差虽然舒服,可是对于他来说,根本不能辨物,只怕更加难逃。

这里是鸡笼镇旁边的一个窝点,在这里出没的鱼儿不是很大,以前的村民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