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护士小姐,郁矜记得她是做流产手术的,因为在职位过于劳累,落下了病根,退休做了护士,说是护士,也只是挂个头衔,有时间来,没时间就歇着。
她跑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身边一个没有脸的男人说道:“他醒了,现在又睡了。”
什么醒,他没有睡。
男人说道:“打个镇定剂就好了,以前就是这样。”
“不太好吧……”
护士的声音犹犹豫豫的。
“听我的。”
他的声音是如此铿锵有力。
郁矜觉得脑子好痛,像是被植入了病毒,他呼吸发紧,很快的,他觉得身体放松了下来,整个人沉入到了海里,听不见任何声音。
好舒服,好像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欢快,宁静,安详。
好快乐的感觉。
违逆本性的快乐。
他的脸上是不是盈满了幸福的泪水。
就像鱼儿在天空飞翔,小鸟在大海遨游,兔子和恶狼亲密无间,狐狸向玫瑰宣誓信仰。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是谁来着。
一阵恐惧袭击了他。
他想不起来了,刚才在做什么,他是一个病人,对,他生病了,要来住院,院里的人亲切,和蔼,从来不会强迫他,不会看不起他,更不会因为他是个鼎鼎有名的人就捧杀他。
鼎鼎有名?谁鼎鼎有名?
已经不重要了,他应该永远在这里,永远属于这里,他是一个正常人。
对,他是一个非常健康、正常的成年人了。
郁矜醒了过来,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他在一个冰面上,这里下着冰雹。
一只小黑猫说希望他带他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