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9月14日晨。
任道远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北京警察局外四分局离开了,这是他在北京期间第四次遇险,还莫名其妙被警察局羁押了,要不是护钨军从警卫班、警卫排都不得不发展成警卫连,昨晚的事情、那就根本说不清了,任道远明显感觉到幕后有只黑手在操纵这一切。
第一次是在中华民国钨砂出口专卖署成立大会上,柳崇善属于洋派人物,搞了一场冷餐酒会加舞会、招待各界来宾。
一个叫花槑的女人一直装出一副痴女的模样纠缠任道远,幸亏柳玉茱一直帮他挡驾,柳玉茱被人叫走,花槑马上端来两杯红酒、一定要与任道远碰一杯,因为今天的宾客都是柳崇善邀请的,任道远不知道她是哪家千金,所以礼貌的接了过来,花槑妖魅的望着任道远、看着他举杯欲饮。
突然,任道远的卫兵班长马晋宁匆匆跑过来撞了他一下,红酒全被洒掉了,马晋宁说有要事相报,把任道远拉到一边,告诉他,由于花槑一直纠缠他,所以马晋宁一直在暗中观察她,刚才花槑取酒的时候,故意用身体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过了一会儿才转身,明显比正常人取酒的时间长。
马晋宁怀疑花槑向酒里投毒,但酒已经洒了、没法证明他的怀疑,不过小心没大错,任道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回去应酬宾客了。
第二次是在美国大使举办的舞会上,一个侍女快步走向任道远,可能是太紧张了吧,托盘下面淬毒的匕首、滑落到了地上,清脆的响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在这时有人开枪,大厅的人四散躲避,侍女在同伴的掩护下、从厨房逃离了大使馆。
事后查明,这个名叫花娇的女人、杀害了大使馆从酒店请来的一名侍女,冒名顶替混进了美国大使馆行刺。
第三次是在从北京去天津的火车上,有人攀爬到任道远乘坐的车厢顶部,用一根绳子把一颗日本大正10年式手榴弹丢进了车厢,要不是刺客要给自己留下逃跑的时间,让马晋宁将手雷又丢出了车厢,后果不堪设想。
也是这件事儿出来后,李济臣派来一个警卫连保护任道远。
最不可思议的就是昨晚这次,任道远去洗手间、身后还跟着两名卫兵,然后就有一个衣裙都被撕破的年轻女子哭喊着冲进酒店大厅,说有人非礼她、要强奸她,然后就在大庭广众中、指认是任道远把她衣裙撕破的。
北京警察局外四分局的警察奇迹般的马上出现,要把任道远带回警局审问,马晋宁端着枪冲了进来,任道远觉得还是去警局把事情说清楚比较好,反正自己有人证。
半路上警车遇袭,所有子弹都朝着任道远坐的那辆警车招呼,两名卫兵把他死死压在身下、两人都负伤了,幸亏马晋宁他们骑着自行车及时追了上来,打死打伤数名偷袭的人,才算打退了偷袭的人。
任道远坚持要去外四分局查明真相,结果到了警局,警察说是告他强奸的女人、半路上就见了,任道远不肯善罢甘休,一定要警局给自己一个说法。
外四分局局长把市局局长请来说情,任道远根本不搭理他们,一定要他们交出诬告自己的那个年轻女子,警察局长把受贿的警长打的皮开肉绽、任道远依旧不肯走。
最后,不知道是谁提醒警察局长,他求到柳崇善那儿,任道远才气呼呼的带人离开了外四分局。
马晋宁汇报说,袭击任道远的是日本菊机关的特务,他们身上都有纹菊花纹身,诬陷任道远的那个女孩应该也是菊机关间谍,警察肯定是被日本人收买的、但并不是间谍,因为押车的警察和司机也两死七伤。
任道远知道这一切都是日本人干的,只是他不明白,日本人为什么这么急切的要杀死自己这个已经脱离了军界的“商人”?
长春。
关东军司令部会议室。
司令尾野实信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看着正在吵架的双方:
石原莞尔、板垣征四郎、花谷正、今田新太郎正恶狠狠的瞪着对面、反对执行他们制定的军事计划的那一方。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参谋长东条英机、参谋课长林久治平、作战课长北原苍介、步兵第29联队联队长铃木凪彦。
“你们就像海军马鹿一样,是一群懦夫!”板垣征四郎少将瞪着职务比他高的东条英机大佐吼道。
“八嘎!”东条英机站起来、色厉内荏的吼道,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