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窗外出现一颗巨大的，冰蓝色的眼睛。水桶般粗的触手轻盈舞动，上面布满了直径半米的吸盘。

是霸王乌贼！

强壮有力的腕足闪电般将锤头鲨缠绕，收紧，锤头鲨拼命挣扎，反击，荡起的水波让迪里雅斯特号轻轻晃动。

“呜…呜…”楚子航和凯撒快速把路明非的嘴捂住。

“霸王乌贼没有视力，但能察觉到声波的波动，它自带生物唢呐。”楚子航小声提醒，轻轻把电源切断，发动机的声音逐渐沉寂，只有强光射灯照射着窗外两个庞然大物的部分身体。

霸王乌贼的吸盘不断撕扯着锤头鲨的皮肤，锤头鲨也不甘示弱，撕咬着霸王乌贼的头部，红色和蓝色的血混杂在一起。

路明非感觉胸部鼓得紧紧的，喘不过气来，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

“呜…”路明非伸手指向窗外远处，无数幽蓝色光点迅速接近，简直就像深海中的萤火虫群。

作为两只巨兽战斗的背景，路明非居然觉得有种科幻的浪漫感。

“那是什么？”路明非小声问道。

楚子航脸色很难看，“鬼齿龙蝰！”

鬼齿龙蝰？

路明非感觉有些耳熟。

是任务档案里提过的！传说中白王被黑王打入深渊后，派鬼齿龙蝰撕咬祂的身体，永生永世折磨不断。

霸王乌贼和锤头鲨明显身体颤抖了一下，明明是两个身体巨大的怪兽，但那一下颤抖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终于，漫天星辰般的云群接近，他们可以看到龙蝰的全貌。

那与其说是鱼，更像是蛇。巨大的口器裂开夸张的角度，利齿森白，像匕首一样探出口外，有点像日本神话中丑陋的美人鱼画像。

霸王乌贼和锤头鲨明显已经想要逃跑了，但鬼齿龙蝰速度太快，没等霸王乌贼松开触手，已经被发着光的冰蓝色鱼群追上，分而食之。

巨量的血液向四周弥漫，久久无法消散。

路明非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出声，鬼知道这些鬼齿龙蝰能不能听到他的声音。

他的双腿下意识抬起，后退，但倾斜的迪里雅斯特号显然不适合路明非这样倒着走，一块伸出的仪表盘绊倒了他。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