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澈只是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迎着料峭刺骨的寒风,逆流而上,那风像是要把人撕裂一般,寒风中隐隐约约传来他低沉而轻柔的声音,“也有人等着我。”
大风吹散了他的话,于月回听得不是很清楚,她眯着眼睛看了眼顾澈大声道:“师父,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顾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很淡很淡的笑容,,声音却一如往常道:“没什么,让你注意安全。”
于月回看着顾澈的背影,她有点怀疑她师父是不是当他是傻子,刚刚说的明明就不是这句话好吗?
就算风声太大她没有听清楚,但也绝对不是这句话。
但顾澈已经头也不回地自顾自走了,她也只好把疑惑咽回肚子里,裹紧了身上的棉衣,跟了上去。
风雪愈发肆虐,如同一头失控的巨兽,疯狂地咆哮着。
这两抹暗色的身影在这漫天飞雪中渐渐模糊,最终消失不见,就连他们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也很快就被纷纷扬扬的大雪无情地覆盖,最后天地间只剩下一片银白。
屋内,谢宴站在门口看着外面那好似永远都不停歇的大雪,眼中是化不开的担忧。
他只能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顾澈很厉害,这点大雪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试图通过不断地心理暗示,让自己放松下来。
还别说,这方法确实有点用,谢宴渐渐的确实没有刚刚看雪的时候那么焦虑了。
为了不让自己陷入这种焦躁担忧的情绪中,谢宴拿出之前没看完的书,接着看起来。
夜晚,万籁俱寂,只有呼啸的风声时不时撞击着窗户,这本该是最适合静下心来看书。
但是,那温暖的炕也一遍遍的侵蚀着谢宴本来就很脆弱的意志力,渐渐地一本医书没有看够十页,他上眼皮就开始和下眼皮打架了。
刚开始还能打的有来有往,可渐渐地,勇猛的上眼皮占据了上峰,一举夺“攻占”了全部阵地。
外面一片的冰天雪地,屋里谢宴睡得暖暖的,可能是趴着睡得不舒服他还灵活的翻个身,迷迷糊糊间,谢宴看到还亮着这煤油灯,也没多想,随手就挥了过去,“噗”的一声,煤油灯瞬间熄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