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果断地摇头——张之姮根本不会是那种撒娇打泼的性子,道:“朕知道你的为人,你定然不是为了撒泼而为。”
张之姮微微笑了笑,道:“多谢官家信任,臣妾虽为后宫之人,却也明白家国律法。只是伯父于臣妾恩重如山,臣妾不能不为他争取。”
“臣妾愿意以臣妾的血,恳求陛下一恩,哪怕是不能赦免伯父,都希望官家,能够让伯父去的路上舒服些。琼州多瘴气,伯父身体本就不好,臣妾实在放心不下。”
赵祯看着张之姮身上的血污,道:“好,朕特许尧佐乘船走海路。广州港有波斯商贾的福船,备了南海诸国进献的避瘴香。”
“这是朕独属于你的任性。”
说实在的,赵祯对张之姮的宠爱,不亚于李隆基对杨贵妃,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祯这辈子很多次任性,就只给过韩执一次,剩下的,都给的是张之姮。
“多谢官家。”张之姮此时就撑着身子,从床榻上起来,也不管因受伤而发抖的膝盖,朝着赵祯板板正正地行了一个“万福礼”。
“待伯父启程后,臣妾愿在宫中为官家祈福,保佑我大宋国泰民安。”
赵祯见张之姮强撑着行礼,急忙上前再次扶住她,缓缓让她坐回榻上,道:“之姮,你这又是何苦,快坐下,莫要再牵动伤口。”
官家,臣妾心意已决。” 张之姮抬起头,看着赵祯道,“臣妾虽身处后宫,无法为大宋江山冲锋陷阵,却也想尽己所能,为官家分担一二。”
“这般,方也不会辜负了官家对臣妾的一片宠爱。”
“朕知道了。”
赵祯继续给她擦着身子,这个时候,张茂则就带着太医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