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步进行自我了断,看在许晚辞这般识趣的份上,许夫人也同意了,许尚书将许晚辞生母半夏的名字纳入族谱的决定。
是了,许晚辞的生母半夏,哪怕诞下了许尚书的女儿,也没有任何名分,直到她‘难产’离世,许晚辞到了二八年华,她也没有任何名分。
当时她难产去世,不过被下人匆匆扔了,还是杨婆婆不忍,替她收尸,立了个碑...如今她的儿女意外离世,倒是承认了她的身份。
许夫人从容的喝着碗里的粥,同时也不忘了照顾许初禾,何氏与许夫人关系一般,见状也只是妥当的照顾好自己的夫君。
许尚书说完后就离开了,没有多看一眼身后的夫人儿子儿媳以及小女儿,许尚书本对于许夫人前日夜里的举动是不满和失望的。
许晚辞的出生在尚书府上如同罪恶一般,她本不该存在的...可是在亲眼见到那原先应该同许初禾一样,处于最美好青春年华的少女,一夜之间离开了这个世间。
内心毫无波动是不可能的,特别是人在上了年纪之后,考虑事情的角度完全不一样了,许尚书就是这样的。
他仔细一想,似乎自从许晚辞出生后,他就再也没听闻过关于许晚辞的任何消息了,唯一一次听到还是一月前,许云阶出手整治了一番欺压许晚辞的下人。
那时,他不过心中感慨一番,觉得许晚辞与同僚府上,心高气傲的庶女一比,简直是安分守己,乖巧懂事极了。
话虽如此,他也没动了要见许晚辞一面的心思,倒是让人盯着后院,杜绝奴大欺主的事情发生。
谁曾想,连许晚辞离世了,他都不知自己的女儿是何模样...
但是后来,翌日便听到到许夫人怪罪许云阶没能及时救出许晚辞,被罚跪在祠堂的消息,许尚书比任何人都清楚许夫人将府上的三个孩子看得如何重要。
所以在知晓许云阶负伤被许夫人惩罚时,心中松动了几分,对自己心中升起的想法,感到愧疚。
事情皆由他而起,平静了数十年的生活终究还是无法回到过去了,许尚书自知没有脸面对许夫人和几位孩子,只能慌乱离开。
许嘉树与何氏请安离开后,便前往许云阶的桐影坞了,许嘉树虽对许云阶恨铁不成钢,但这一切在性命攸关的前提下不值一提。
许初禾双手抱住许夫人的一条胳膊,依偎在许夫人的身上,许夫人眼中是化不开的愁绪,不知想到什么。
伸手扶住许初禾,将人按在椅子上,看着许初禾正襟危坐的模样,满意的轻点下巴,“我儿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不知禾儿看中了哪位少年郎?”
许夫人自是知晓许初禾的野心的,可是许云阶实在是给许夫人一个不小的惊吓,许夫人如今可不敢图谋什么高位了。
只希望许初禾平稳度过此生,先前许夫人就不同意,还是被许初禾劝说了好些时日才同意的。
眼下许云阶的事情,给许夫人敲了个大大的警钟,尚书府只有她一位女主人,尚且发生了许多不可控的事情。
何况许初禾所图谋的更为远大,稍不注意便能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许夫人不敢赌。
听到许夫人的话,许初禾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秒钟,随后恢复自然,撒娇的扯了扯许夫人的衣摆,“哎呀~娘亲不是早已知晓女儿的准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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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既已下定决心,便不会后悔的,娘亲安心就是。”
“可天家儿媳终归...不是那么容易的...”许夫人还想劝许初禾改变想法,“女儿知晓的,在下定决心的时候,女儿便想到了日后会经历的事情。”
许初禾说着,脸上浮现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想要得到什么,总会失去什么的,女儿没有娘亲这么好的命,能遇上父亲这般专一的男子。”
“既如此,女儿为何不能在其它方面满足自己呢?”许初禾回过身看到许夫人面上的惊讶,只是笑着摇头。
说实话,许初禾确实十分羡慕许夫人,在这个男子三妻四妾的朝代,许尚书能够守住本心,一心对待许夫人。
尽管先前出了半夏的事情,可那终归是半夏太过精于算计,许尚书一时不察,着了她的道,但事后许尚书本想直接赐死半夏的,是许夫人为了挡住悠悠众口。
维护自己的名声,才制止了许尚书的命令,在那之后只顾着和许尚书置气,没有及时给半夏送去避子汤。
后来在得知半夏怀有身孕后,更是将几个孩子都带到自己院中,将院门锁了起来,不让许尚书进入。
但凡许尚书与其他三妻四妾的男子一般,半夏早就能成功上位了,毕竟半夏不止比许夫人还要美上几分,性子更是温柔小意。
这一切的根源都在许尚书身上,许初禾可从来没有奢望过这般专一的感情,她没有情总不能没有权吧?
至于半夏的容貌还是她六七岁时,听到后院中谈论被尚书府抛弃的许晚辞的时候,提及到了许晚辞那位美人娘亲。
容貌不俗,许尚书容貌俊逸,尊重爱戴许夫人,这般好的男子,半夏整日伺候在许尚书身边,怎么可能不对他心动呢?
“与其三妻四妾的男子相比,父亲对娘亲可谓是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珍爱,半夏死了十多年了,她的女儿也死了,娘亲为何就是不愿原谅父亲呢?”
许夫人自是听出来了,许初禾语气中对她的不满,原先随着许初禾起身的身子,一下子无力的靠在椅子上。
她不明白,许初禾身为她的女儿为何不能理解她的想法,反而觉得是她在无理取闹?
“禾儿这话是何意?难道你也认为,为娘不原谅你父亲便是我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