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声音压得极低：“顾沉舟，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么三天内还清违约金，要么……你就乖乖脱。”

说完，他重新戴上墨镜，转身离去，背影吊儿郎当，像个小混混。

顾沉舟站在原地，眉头紧锁，星宇娱乐的老总黑白两道通吃，这次的麻烦没那么容易解决。

他确实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还钱，要么脱。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他身旁。车窗降下，露出钱斐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她唇角微扬，语气慵懒，“你好像遇到麻烦了。”她顿了顿，眼睛似笑非笑，“而且，麻烦还不小。”

顾沉舟扫了她一眼，就冷冷地别过脸。

钱斐却不以为意，“需要我帮忙吗？一千万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小数目。”

“我不需要你施舍。”

他大步流星地离开，背影挺拔而决绝。

——

顾沉舟抬头望向不远处高耸入云的皇冠娱乐大厦，玻璃幕墙在夕阳的余晖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星途起点。

也是他不得不低头的地方。

这几天，他几乎跑断了腿，东拼西凑，却连一百万都凑不齐。

星宇娱乐的警告来得又快又狠，公寓的外墙被泼满了刺目的红漆，家门口时不时出现血淋淋的死猫，甚至有一次，赵雅歆半夜醒来，发现窗外挂着一只被剥了皮的兔子。

赵雅歆的病情因此急剧恶化，家里的物品被她砸得七零八落，情绪失控时甚至会用自己的头去撞墙。

顾沉舟请了几个护工，可没两天就被吓跑了，没人敢再接这份工作。

谢延来看望赵雅歆时，他悄悄塞给顾沉舟一张二十万的银行卡，“沉舟，有什么比赵阿姨的命更重要？星宇那帮人发狠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顾沉舟捏着那张银行卡，指节发白。

所以他决定来找钱斐。

接待他的人是蔡晶晶，他在会客厅等了整整一个下午，直至夕阳沉入地平线，才被带进钱斐的办公室。

钱斐懒懒地抬起头，晶亮的眼眸酝酿着笑意，丝毫没有让人久等的愧疚：“不好意思，看视频忘了时间。”

她一贯睚眦必报，顾沉舟对此心知肚明，并未计较，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平静：“你能借我一千万吗。”

“我会签约皇冠，钱从酬劳里面扣。”

她微微眯眼，意味深长地盯着他，“那就是说，你答应了我的条件？”

他薄唇微抿，语气略显迟疑：“我能红。”

“顾沉舟，比你年轻、比你帅的人多了去了，我凭什么相信你能红？”

“而且你能不能挣到一千万还是未知数。”

她的话直击要害。

他沉默片刻，终究无法反驳，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泛白，艰难开口：“我知道了。”

钱斐的笑意加深，饶有兴致地托腮打量他：“不过，签之前，我得先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