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刻,这些人的心中不约而同地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女子,绝对不是一个寻常女子。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凌厉而冷酷的气息,宛如久经沙场、杀人如麻的战士一般。那种眼神,那种气势,无不透露出她绝非善类,而是个能够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毫不留情的狠角色。
这些人也不得不相信之前武师对他们形容过袁结秋的那些话了。
其中有人先站了出来,是一个中年男子,独眼,手臂上都是横七竖八的刀疤。只见他对着袁结秋道:“我们不认可你的原因是你看上去就不像是杀人的样,但从方才看到你的那双眼睛时,我们便都可以确认,你就是我们这群人当中最适合杀敌的人物。”
这人是武师最信任的手下,也是武师手底下最出色的士兵。他身上的伤疤都是在战场上杀敌所留下的,他并不把这些可怖的刀疤当作是什么丑事,反而将它们视为是自己杀敌后给暮莲带来的荣誉。
袁结秋闻言,问道:“我师父他嘱咐过什么?”
袁结秋并不在意武师跟他们说过自己有多厉害,当务之急是要去对付那些要来侵略暮莲的人,而不是在这里听这些没有意义的称赞。她想要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真正意义上为暮莲服务,为暮莲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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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听到袁结秋这么一问,明显愣住。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回道:“将军说,已经将作战的草稿和地图送到军需处了。还有,他让我们这段日子好好跟着你,你要做什么,我们都要跟在你后面陪着你。原本刚开始我是有点抗拒的,毕竟我们已经跟在将军身边十多年了,突然换了一个将领我们还是有点不习惯的。”
袁结秋道:“我想做什么事情,如果太危险的话,我会自己去做。但如果你们想要跟在我后面话......也不是不行。”言罢,她微微笑了一下,正午的阳光刚好打在这名少年的脸上,显得格外的惹眼。
周围人听完之后,纷纷开始笑了起来,并且在他们的心中对袁结秋也有了一点好感,毕竟是武师的徒弟,就算差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更何况这还是武师最厉害的徒弟之一。
跟这些老兵打好关系之后,接下来的就是设计对战方案以及作战思路了。
这些天里,袁结秋一直将自己关在那间狭小的房间内,仿佛与世隔绝一般。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纸张特有的味道,她全神贯注地握着毛笔,不停地在那张摊开的地图上涂涂改改。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上的废纸越积越多,几乎快要堆成一座小山了。然而,袁结秋对此毫不在意,她的眼中只有眼前的地图,只要她所精心勾画好的地图能够保持干净整洁,其他的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殿下……?该用膳了。”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轻柔而又小心翼翼。
“好,你先放门口吧,我待会就去吃。”袁结秋随口应道,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歇。
佣人彩怜轻轻推开房门,将饭菜放在门边。当她看到那一叠叠已经馊掉的餐盘时,不禁微微一愣。其中有一盘竟然还是昨日她送来的莲子羹,依然原封不动地摆放在那里。
彩怜心中一酸,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殿下,身体要紧啊!您也才十五岁,这般废寝忘食,身体怎么吃得消呢!”
听到这话,袁结秋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缓缓站起身来。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她长时间待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但她看上去却没有丝毫的狼狈之态。相反,她面容清丽,双眸明亮如星,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梳在脑后,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沉静而又坚定的气质。她的眼睛一直是亮着的,永远散发着活力。
她倚在门框上,笑着对彩怜道:“你看我长得还不够好了吗?”
彩怜轻轻打了一下她的额头,回道:“知道殿下您长得这么高这么好看了,但还是得好好养养身体啊,您这些天因为处理军事下了不少功夫了,明明才上任十六天而已呀,真的是太称职了......”
袁结秋回道:“当然了。既然选择去做,那就要做到底啊!哪怕我也才上任十六天,我已经获得师父他手底下士兵的认可了。毕竟这一个月里暮莲随时都有危险,我不得不防。“
彩怜道:“那殿下您想到要如何对抗那些人了吗?”
袁结秋看了看周围,接着趴在彩怜的耳边小声道:“早就想好了呀。”
彩怜眼睛亮了一瞬,刚想大声说话就被袁结秋捂住了嘴巴。彩怜很快反应过来,小声开口,道:“真的吗......?”
袁结秋点头,不过接下来她并没有告诉彩怜该怎么做,只是先给她安个心而已。
彩怜把手里的桂花糕和芝麻糊塞到袁结秋的怀里,道:“您先吃点东西吧,不然我也不好向王后殿下交代啊,她这几日一直念叨着想要来看看您呢。”
袁结秋刚把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嚼了个三两下便吞进肚里,回道:“对了,我好像有半个月没有看到母后了,是想她了。那好,我明天找个时间就去看看她吧。”
彩怜:“好啊,我这就去跟王后殿下说,好让她心情好点,这几日她又生病了。”
袁结秋闻言,急切问道:“又生病了?哎,这该怎么办。”
彩怜见状,安抚道:“我听王后殿下说了,她说没事,让我来将这碗芝麻糊交到你手上,还要我亲眼看你喝下去才好给她交代。”
只见袁结秋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握住那把盛有芝麻糊的勺子,然后迅速将其送入口中,一勺接一勺,动作连贯而流畅。没过多久,她便觉得这样太慢了,索性放下勺子,一把抓起面前的碗,仰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眨眼之间,整碗芝麻糊便被她一饮而尽。
袁结秋一抹嘴巴,心满意足地说道:“喝完啦!”站在一旁的彩怜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缓缓上移,落在眼前这个足足比自己高出将近一个半头的身影之上。她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唉……彩怜究竟要等到何时,才能长得像殿下您这般高大啊?”言语之中,满是羡慕与期待之情。
袁结秋闻言,低头看向彩怜,不知为何她就想笑,于是便哈哈哈地笑了出来。
彩怜道:“笑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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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结秋将手搭在门框上,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而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事,还会有机会的,毕竟你我也才十几岁而已呀!”
彩怜摇了摇头,回道:“我已经十七了,应该是长不高了。“接着她又抬头看向袁结秋,问道:“为何殿下您比我小两岁,却比我高那么多呢?”
袁结秋揉了揉彩怜的头发,笑道:“那我是不是该叫你姐姐了?”
说叫就叫,她道:“彩怜姐姐~”少年嗓音清澈悠扬,如同美玉般温润,又似汪洋之欢快。
彩怜轻轻瞪了一眼袁结秋,笑道:“那怎么行呢?”
袁结秋回道:“为何怎么不行呢?”
彩怜也不好拒绝,只是继续问道:“您回答我呀,为何你比我高那么多呢?”
袁结秋似是假装思考,接着回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模模糊糊的糊弄过去了。
彩怜道:“时候不早了,殿下您早点休息吧,我已经看着你把芝麻糊喝下了,我也可以去给王后殿下交代了。”
袁结秋点了点头,便告别了彩怜,便继续钻进这个房间里面去了。
房间很乱,也很黑,只有一盏烛火照明。
然而身处房间里的人却是浑身散发出一阵淡淡的银光,就好似挂在天边的明月般耀眼。
一双宝蓝色的眼睛里,尽是对军事、武功的期望,似乎永远无法将其熄灭。
被打翻的墨水慢慢浸没在袁结秋的蓝色玄衣上,就像是开出了一朵黑色的双生花。
淡淡的,却无法完全将它擦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