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深至浅 清溪。”
“至高至明 日月。”
“至亲至疏……”
李想一下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整个人软下去。
好在池虎早有防备,及时接住了他。
可是手环并没有预警,也没有太大的心率波动,血氧之类的数据也没什么问题。
“老板,吃一颗药吗?”
李想扶着池虎的肩膀,可是他站不起来,只能靠在他身上,好半天才浅浅地呼出一口气,脸色灰败,神情黯然。
“不要跟一航说。”
陈一航扶着宝宝的摇篮,拿一个拨浪鼓逗他玩,虽然脸上在笑,可是心里却一片悲凉。
李想又出差了,临走都没让我送一送。
难道,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了吗?
这么快?
那通电话,那些喘息,再次盈满他的脑海。
那不是真的,他反复地强调,那不是真的,是别人骗我的。
我不能因为这些莫须有就责怪他,可是,可是……
手机忽然收到信息,是一个咖啡厅的地址,谢雪萤发的。
“亲爱的甲方,交货的时间到了,顺便请你吃饭,最近赚了一点小钱钱。”
池虎端着一杯中药进来。
“陈哥,吃药吧。”
中药是苦的,咖啡也是苦的。但差别是,咖啡还可以加糖。
陈一航觉得自己已经够苦的了,不想再更苦了。
“你把药放着保温,我出去一下,回来再吃。”
“好,我陪你。”
陈一航果断拒绝。
“不用,你陪着孩子。”
“陈总……”
陈一航笑了笑:“不是叫我陈哥吗?”
“老板有交代,你出门要有人陪着才行啊。”
“我去见小雪,她陪我就可以了。”
陈一航如此坚持,池虎不好硬来,各自退一步,给他安排一个司机。
大望路的一家咖啡厅有一半和书吧合作。客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书,有弄脏书本的风险,但如果真的这样,也不要紧,买下来就是了。老板靠着这个巧思,也赚了一点小钱钱。
今天咖啡厅人不多,最近能开业就不错了,不指望人多,老板也在刻意控制流量。
进门后,陈一航好奇地东张西望,看一切东西都很新鲜,他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自己做些什么了。偶尔出门要么就是去看病,要么就是买孩子的一些东西。
他也很久很久没有和李想单独地在一起,哪怕是谈天说地。
他一阵鼻酸,闭了闭眼睛,穿过咖啡厅的店面,走去后面玻璃房的绿植海洋中。
谢雪萤在二楼和老板说事,低头正好能看见玻璃房的房顶,有开着天窗透气。
房子里有两张咖啡桌,各自有两把高脚椅。
靠里的那张桌子坐着一个男人,他突然站了起来,看向阳光房入口,那眼神一下很火热,毫不掩饰欲望。
这让谢雪萤好奇了,难道什么明星驾临小店?
她拉着何苗过来看。
就在此时,陈一航走了进来,他的头发的颜色有点淡,发丝细细软软,很好辨识。他上身只套了一件质地轻软的黑毛衣,松松地挂在身上。从上往下看,能看到他毛衣里面的身体,缠绕着医用绷带,一圈一圈的,从胸口一直往下,把腰、小腹全都紧紧裹住,显出一种让人心折的脆弱感。
“哇塞,那男的,你看!”何苗猛拍谢雪萤的后背:“他要干啥?”
陈一航进门向右转,去看挂在墙上的鹿角蕨。
那男人径直走向他,而两手已经抬了起来。
“陈一航!”谢雪萤突然大喊。
陈一航惊了一下,回头去找,正好就和那个男人四目相对!
谢雪萤拉着何苗就往下跑。
她们气喘吁吁地跑到阳光房,何苗差点摔倒。
陈一航赶紧扶住她。
“跑什么?着什么急?”
“不是,那个……”
何苗急忙回头去找,那男人已经不见了。
“哇塞,小叔,我不认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