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干了是吧?再乱说话,把你牙掰了!”
池虎笑着退后一步,夸张地捂住嘴。
陈一航问他,你们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该不会是海盗吧?
池虎嘿嘿乐,老板呀老板,斯文一点,别像个采花大盗似的,你看你把人家吓的。
“那怎么了?”李想牢牢抱住陈一航:“要真是不从,这么个大男人,我能按得住吗?”
“话真多!”陈一航急了,撕扯着推开他:“上一边去,热!”
他转头就跑了。
李想自知失言了,也有点脸红,不好意思地低头笑起来。
池虎笑得像朵花似的,像追星的小女生似的双手勾起来捧着脸,窗外花红柳绿的,他开心地转圈圈。
“我好激动啊!我的老板恋爱了!”
今天陈一航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安排,但有个免费劳动力,又为什么不用呢?
他拉着李想和池虎去粮仓取了两大包高粱回来,大家一人一个簸箕,挑出不完整、发霉、虫害的颗粒,这就花了一天的时间。
晚上,陈一航开车带着他俩去到百里之外的一个风景区,取山泉水。
池虎一个一个地从车上往下搬空桶。
“我听人说,酿酒必定要好材料,水就是最重要的材料。可是,我也听人说,中国北方的天然水矿物质含量比较高,硬度很大,真的合适吗?”
“中国北方”,这词用的,陈一航一阵好笑。
“你听谁说的?“
李想脸红了。
“我说的,怎么地?”
“当然,南方的水质更软一些,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在我看来,崂山的水质最好。”
“你去过崂山访神仙吗?”李想觉得陈一航本身就有一种修仙的气质。
不知道世上有没有神仙,不过陈一航确实去过崂山,取了水回来酿酒,风味果然不同。
只不过,他的客户并没有品尝出什么不同,反倒成本飙升,他也就放弃了。
泉水是天然的,从石头山半山腰流出来,大约离地七八米高,形成一个小瀑布,在底部积累成一个小水潭。水潭里的水有很多小动物常来光顾,是不能取的。
陈一航扯开荒草树藤,用镰刀把旁边清理一下,把一卷水管缠在腰上,抓着石头就往上爬上。
“你给我下来!”李想去抓他,没抓住。
石头山并不特别陡,半坡有一株松树,有人的腰那么粗。陈一航爬了两米多高,到一个缓台上,随手捡一块石头,从口袋里掏出绳子制作流星锤,往树干上一扔,绳子缠住树干,他就拉着绳子踩着石头往上走,动作倒是挺稳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吃力。
陈一航把水管插到泉眼口接水,长长的水管抛下来,池虎接住,做了一个简单的三角支架撑住水管口,涓涓细流流出,最初的的水流有泥沙,需要放个几分钟。
“小祖宗哎,你赶紧下来吧。”李想在这种环境里什么都发挥不了,只能干着急。
陈一航像没听见似的,不仅不下来,还抱着松树往上爬,噌噌噌就爬上半空,树枝被他压得在风里晃,他身子底下完全悬空了!
李想叉着腰在底下看他,心惊胆战。
“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多病例了,太淘气!”
陈一航很快下来,手里抓着个什么东西,回到两米高处的缓台,直接就想往下跳!
李想偏着脖颈,拉开领口。
“来来来,你往这儿跳,砸死我得了。”
陈一航手里拿着个东西,爬最后一段有点不方便。
“手里是什么?扔了它!”
“我不!”
陈一航坚持要跳。
李想没办法了,把房车开来,让他跳到车上。
陈一航这才答应,扶着车头踩着车窗钻进车里,又从另一边钻出来。
李想拉着他转着圈地检查,好在没受什么伤。
陈一航双手捂着,伸到李想面前,突然打开!
一只花栗鼠瞪着大眼睛和李想面面相觑,小鼻头快速抽吸,尾巴蓬松,身上三道,像奇奇蒂蒂。
“有没有吓你一跳?”
“怎么会?活的东西我不怕。小家伙儿真好看。”
李想去摸花栗鼠的尾巴,小鼠要咬他,被陈一航巧妙地掐住,无法动弹。
陈一航胳膊肘撞撞李想:“去找个箱子。”
“鹿苑的松鼠已经有很多很多了,会欺负它的。”李想虽然并不害怕老鼠,但他并不想跟一只野生动物同时睡在车里,也害怕陈一航被咬一口。
“乖乖一航,放了他吧,人家男朋友在家等他回去睡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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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航抓着松鼠提起来,扯着尾巴看一眼。
“他是公的。”
“怎么,公的不能有男朋友吗?我就有。”李想笑着推推陈一航:“快放了它,去洗手。”
陈一航恋恋不舍的,把小松鼠放在一块石头上,作为补偿,给他抓了一把爆米花。小松鼠啥都没要,转头就跑。
池虎在山泉旁边搭了帐篷,点燃照明灯,但又有蚊子虫子围过来。
陈一航就地采了些植物,收集已经风干的长草茎,给李想指了个方向,他身后两三米的地方。
“那边有艾蒿,你去。”
李想心说你不支使我干点活你可难受了,没事也得找点事,真是天下的老婆都一样。
他采了一把蒿子回来。
陈一航一看,笑了,这都是白蒿,你这个人,一句话没交代到位就准给我干砸。
“艾蒿的叶片像剑锋,白蒿的叶片像羽毛。”
他拉着李想回到原地,采一些艾蒿给李想。
可是看起来,都差不多啊。
李想举着两朵蒿草,努力辨认,记住特征,上次他这么认真,还是竞拍商业地块。
“白蒿也是药材,艾蒿也是药材,一字之差而已。”
陈一航眼睛亮亮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