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航配好了药,挨个打针。
李想帮忙按着小鹿,手捂着小鹿毛绒绒的大眼睛,说,不怕不怕,疼一下就过去了,之后就不难受了。
陈一航比了个噤声,很严肃的表情。
李想:……
“什么嘛,我这是心理疗法。你生病的时候,陈爹爹肯定也哄你乖乖。”
可是小鹿是不一样的,鹿是逃跑型的动物,神经敏感,最受不了刺激吵闹。
不过,陈一航没有反驳李想的话,只是又强调了一遍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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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鹿打过针,又挨个测了体温,陈一航又抱了很多干草进来,抓得蓬松成团,铺成松软的小窝,把小鹿一只一只抱到草窝里去睡。
小鹿啃他的衣服,嘴巴扎到他的衣袋里,很快更多的凑过来,推都推不走。
陈一航口袋里有个苹果,他拿出来,徒手掰成两半,一半给李想。
李想没理解,接过来,咬了一口。
陈一航则把苹果又掰了两半,双手举着,由着小鹿们啃咬。
哦,原来是给鹿吃的,不是给我吃的。
李想低头把嘴里的一口苹果吐出来,递给在他身边眼巴巴看着的一只小鹿。
“你要吗?”
小鹿不吃口水苹果,要他手里的那个。
李想蹲下来,抱着暖烘烘的小鹿,一口一口喂它苹果。
陈一航的苹果被吃光了,所有的鹿都凑到李想这边来,几乎把他撞倒。
“天呐,你过的日子真让人羡慕,白雪公主。”
李想被鹿撞得东倒西歪,笑得没力气站起来。
陈一航过来,一把薅住他的领子把他拎起来,逃离小鹿幼儿园。
回了小木屋,陈一航比划着让他去洗手,指着自己,又指指隔壁房间,意思是我去隔壁睡。
李想一把拉住他。
“你吃药了吗?”
陈一航的药自然是在他住的房子里,他住在园子的门口附近,是个自建的小别墅,爸爸妈妈不在了,就剩他自己,一半他自己住,一半给门卫大爷当宿舍。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点头。
李想不肯放手,但他实在找不出更多的理由把人留下了。
“明天我就要走了,你能送我去机场吗?这里……打车不方便。”
陈一航看着他,眼神迷茫,突然眼睛亮了下,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上前一步,轻轻抬手,撩开李想的长发,露出细白脖颈。
李想比他矮一些,被压着的感觉非常不舒服,他靠在洗手间门边往后躲。
长发缠在指尖,这种触感太难受了,陈一航放开手,捻了一根粘在李想衣领的稻草,拉着他的手,放在他手心里。
然后,他转身就走。
大概三分钟后,李想收到了陈一航的微信,是个私家车司机的联系方式。
李想一下闭上了眼睛,懊恼地钻进洗手间,放开洗手池水流,双手撑在台盆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在期待什么,又在恐惧什么?
他脑子一团乱。
“我怎么这么幼稚?”
机场航班没有延误,上午九点一刻,何苗和李想飞往北京,随着航班一起的,还有一只三个月大的纯白波斯猫。
陈梦古接到了石头的电话。
“长话短说,我马上开会。”
“你照看酒吧,我去家具厂。”
陈梦古拦了拦,你要打工我没意见,可是我知道你想追何苗,她刚分手,现在又忙着工作,恐怕没心思再谈恋爱。
“我试试,实在不行,也就不遗憾了。”
既然心意已决,陈梦古也只好答应下来。
中午,陈梦古来到私立医院。
谢雪萤刚刚输完一瓶液体,拿着姨妈巾去卫生间,再出来,面无人色,摇摇晃晃的。
陈梦古赶紧扶住她,索性打横抱起来,抱回床上。
谢雪萤虚得全身冒冷汗,抱住陈梦古,想自己真是个蜘蛛精就好了,能吸一点阳气。
陈梦古撑住身体不动,任她抱着。
“想我从前抑郁症都是因为社会历练不够,少年不知愁,无病呻吟。真实的社会,让人抑郁都来不及。”
谢雪萤觉察出陈梦古状态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