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趁着还没换衣服,一家人抱着在客厅里拍了张合影。
扁扁的小鼻子嗅个不停,干脆张开嘴品尝陌生气味。
陈梦古把被小鹿咬过的T恤一角扯起来给闻。
胡玉凤使劲儿踢他一脚。
“窝囊玩意儿,上一边去。”
这一语双关的,让人挨骂都没脾气。
陈梦古也嫌自己脏,赶紧滚上楼洗漱,可是他习惯了主卧套的卫生间,忘记了家里卫生间是共用的,把自己脱得光溜溜,出卧室门,进卫生间门。
谢雪萤正摊开化妆包去拿自己的牙刷往里放,扭头看他一眼,赶紧错开视线。
“我就当没看见。”
“得是多小,能当没看见啊?”
陈梦古反正也没什么脸皮了,无所谓面子尊严,径自走进淋雨隔间,拉开花洒顶喷,闭上眼,任水流冲刷。
门一开一闭,谢雪萤走了。
他把花洒关上,楼下传来爸妈的声音。
“让你弟弟陪你去吧,开车两百多公里又累又热的。”
“还没吃饭呢,吃完饭再走吧。”
不知道谢雪萤回答了什么,但客厅很快安静下来,唯有长一声短一声的叫唤。
陈梦古狠狠朝着墙壁砸下拳头,指节鲜血迸流!
这一拳应该砸在自己脑壳上才对。
怎么这么没种?
满仓镇和胜利镇虽然中间隔着一个县城,但山林部分是连接着的,就在中心地带,开发了一个景区—美丽湖山庄。
山庄横跨两个县的最高峰,虽然海拔高度也就只有两百多米,但中间有个美丽湖天然水库,底下是游船,上边有玻璃栈桥,两岸原始小木屋,到冬天还有滑雪雪道。
这景区说来也挺不容易的,规划了十来年,终于动工,刚刚试营业就赶上疫情。疫情稍微好转一些,就开业几天回回血,疫情严重了,又关门歇业。
撑到现在,老板欲哭无泪,前段时间疫情告急,他走在山庄玻璃栈桥上,几度想往下跳。
总算最近几天事态稍微平息一点,进入八月份,山风变冷,一夜之间山头的树木染上了金黄色,正是最美的时候。
县里为了表示扶持,特地选在山庄办今年的全县消防联合演习大会。
作为新加入的企业,又是做应急救援的,谢雪萤必须出面,还要带着设备去,好好展示一下满仓镇的实力。
当然了,这也就意味着,她的死对头—精诚飞行也在场。
Luna换了一身海魂衫套装,一看谢雪萤单枪匹马来的,立刻得意起来,往左右看看,展示她的得力干将们。
这些人中颇有些本地面孔,是新加入的飞手。
谢雪萤自知势单力薄,跑去当高所的跟屁虫,嘀嘀咕咕的告状。
“这死夹子要整死我,搞恶性竞争,她不是好人呐。”
高所对其他与会嘉宾报以笑容,悄悄压了压她的手。
“指着别人不礼貌。”
“你得帮我,咱俩是一头的。”谢雪萤拉扯高所的衬衫。
“当然帮你,但是咱们不能主动挑事。”
高所说完,自知失言,立即改口。
“县里领导都在,谁都不能挑事!”
聪聪增加了旋翼,体型也变大了,又加上运输,需要重新做平衡定位。
高所给她找了四个人,把聪聪竖向举起来,三百六十度旋转。
突然间从树丛里窜出一个机器小狗,整个面部是摄像头和显示器一体的黑色玻璃,像带着墨镜的警犬,还挺酷的。
“哟,这是无人机还是蜘蛛网啊,又笨又重,早该淘汰了。”
谢雪萤地上捡一块石头就砸。
“滚蛋!死夹子!”
“蜘蛛精!”
机器小狗挨了打,屁股一撅,噗地喷出黄色的气体,辛辣刺鼻,所有人都开始流眼泪。
谢雪萤赶紧冲去无人机旁边,害怕他们手不稳给摔了。
几个哥们撑不住,勉强把无人机放下,赶紧跑去水边,撩水洗脸。
谢雪萤受害最重,跪在地上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