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萤心中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好似自己发现了宝藏,虽然只是站在门口,还不得其门而入,却更有一种雀跃心情,好似放假前最后一个工作日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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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着陈梦古,让他坐在床边,自己对着他的眼睛,看着瞳孔倒影的自己,整理头发,把所有发丝挽成髻,用抓夹固定,再把颅顶两边的头发扯扯松。
陈梦古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突然一把将她的腰抱住,两腿一夹,牢牢固定。
“不去拍照了。”
他拉着谢雪萤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谢雪萤感受着手心中怦然的心跳,抽出一条腿来,缓缓将膝盖压在他大腿上,右手扶着他的肩膀,左手轻轻描摹他的眉眼,一点点俯身向下,鼻尖轻轻蹭过他的鼻尖。
“聪聪,告诉我,你的宝藏在哪里。”
十秒钟后,门打开了。
墙面的柜门其实是有拉手的,只不过安放在只有陈梦古能够到的地方,是密码盒,打开来,门是加厚防震款,里面当中一个圆形大沙发,四面都是镜子。
谢雪萤几乎一瞬间就想歪了,不敢进去。
陈梦古白她一眼,进去把柜门一个个打开。
有一整个柜子都是长裙,有分体款,也有连衣裙,有鱼尾裙也有真丝多层大摆,颜色一概粉色系。每一套裙子都搭配了包包和高跟鞋,还有珍珠项链之类的配饰。
另一边的柜子里全是皮草,有水貂,也有白狐、银狐,从长款到短款,还有七分袖款。
还有一个单独的玻璃柜,上下几层摆满了香水,有芦丹氏的全系列,还有已经下架很久了的巴黎世家鳄梨水蜜桃。
化房间尽头有一扇LED假窗,呈现出碧海蓝天的画面。
窗口的化妆台上摆着首饰盒,一概都是黄金款式,耳坠、项链、手链和手镯各有一层,抽屉里化妆品护肤品按品牌摆放,全都是没拆封过的。
谢雪萤抱胸靠在门口。
“我算知道你补习费那一百万花哪儿去了。”
陈梦古找了一串黄金雪花项链出来,给她扣在脖颈上。
“你只能想到这个?”
谢雪萤感受到颈项冰凉的触感,心里是沉重的压力,她想逃。
“如果你追星,一定是氪金粉丝。”
陈梦古系搭扣的手指滑了一下,绕到她身后才扣好。
“都不是奢侈品大牌,也不怎么值钱。无所谓。”
这么多年,每当他想起不太可能的爱恋,就买些东西,好像给自己的想象加一点现实证据。有些款式过时了,送给女同学,有些护肤品过期了,他自己用。
现在就好像把自己剥开了,血肉淋漓地展示给她。
人家还不稀罕。
“没说是给你的,是给我媳妇儿的。”
将来会有另一个女人来到这个家里,分享你曾经为我精心准备的不会送出的礼物,有可能吗?
以我对你的了解,不可能。
你会重新准备,或者准备其它的。
这份心意,是属于我,我很感谢,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
现在想想,那个心理治疗师说的真的很对,我不去追求爱恋,是因为我觉得我会搞砸一切。与其如此,不如不开始。
但现在已经开始了,不是吗?
我不要,这份心意也浪费了。
可是,话到嘴边,谢雪萤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谢谢你,还是我承受不起?
谢雪萤的颈后落下一缕头发,纤长顺滑,搭在后背上。
陈梦古将这缕发丝捉住,向上拉起,缠绕在抓夹牙齿上。
“去化个妆,爸妈等着我们呢。”
他们开车去了郊外的鹿苑。
谢雪萤下车跟胡玉凤站一起,先自拍几张。
胡玉凤拉着她转圈看看。
“这身衣服还比较有质感,比你从前那些好多了。”
“谁说的?”陈梦古说:“我姐冬天穿羊绒大衣配针织连衣裙高跟鞋,也特别好看。
“那是在北京。”陈万方跟鹿苑老板打声招呼,回头笑着说:“你三九天上江边穿羊绒大衣走一圈,就知道什么叫美丽冻人了。”
鹿苑老板是陈家远房亲戚,属于是老爷子的小儿子,比陈万方年纪要小很多,同时也是陈梦古的朋友,但年纪要大很多,因此跟谁玩都不合群,关起门来过日子,天天跟梅花鹿混一起。
鹿苑有很大的草坪,人工造景的水榭,很多梅花鹿幼崽到处游荡,也有羊驼和矮马。他们开着观光车,看到哪里风景好就停车拍照。
老板带了好几套装备,长枪大炮哒哒哒地拍,翻看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