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谢雪萤跟一些老师傅聊天,了解到,何苗母亲给了他两套房。
表哥谈了个对象要结婚,大姑来家具厂哭天抢地,就说弟弟开家具厂的原始资金是她给拿的,现在表哥的对象是个见钱眼开的,一定要丰厚的彩礼,不然不嫁。
何苗的母亲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迷魂药,居然把一套房给表哥当婚房,另一套房直接写了女方的名字。
原本商量公司合伙的时候,何苗已经计划好了,两套房再加上自己的存款,怎么也能分到一些股份。
可现在,家里就剩下她家的一套老房子,她家之前给外公外婆买过一套房,现在是舅舅在住,也不可能卖。
谢雪萤着急,了解了情况就叫何苗赶紧想办法。
可是,何苗非但没回去,还在哈尔滨和小男友卿卿我我,电话还是小男朋友接的,气声喘息,一听就是没干好事。
“之前来了个私生子抢你家家产,你生气。现在你表哥可是实打实地吃绝户,你就从了?”
何苗也不是没努力过,稍微一问,她妈妈就哭哭啼啼,丈夫在的时候好歹人们不敢欺负,现在家里没有男人,开厂子越来越难。
“你大姑说了,这两套房是借的。将来你结婚,还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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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结婚才给我,是给我,还是给一个男人?”
“不要这么说,妈妈也很难。你读书花了很多的钱,如果拿来买房,也值两套三套。”
真的打官司,一家人撕破脸,何苗自己是没这个本事的。她问王炉石怎么办,王炉石抱着她滚床单,说,宝宝,我尊重你的决定,你是有能力的人,我相信你可以的。
谢雪萤盘算一下这件事,怀疑是那个私生子家里跟表哥串通,演了一出戏,过后各分一套房。
“你表嫂跟表哥从前都不认识,突然介绍相亲就要结婚,多可疑啊。”
何苗脑子一团乱麻。
谢雪萤想了想,有了一个主意。
“你要是不投资,就是个高级打工人,当然这个时候钱握在手里还是更稳当。就算你不投资,这两套房也已经损失掉了。后续家具厂的收入怎么分,有没有你的份儿,这都很难说。不如你找石头商量一下,我觉得他会有办法。”
“石头?我俩也没什么交情,他会帮我吗?更何况,这种事,他一个外人,怎么帮啊?”
何苗心里没底,但有人商量,总比一个人苦恼要好得多。
“开小卖部,就得学习街对面的小卖部。对付流氓,就得请教流氓。”
何苗苦笑一声。
“你说石头是流氓,人家可就不帮忙了。”
聊了一会儿,聊到陈梦古。
“怎么着,到底还是睡了弟弟?”何苗胳膊肘撞撞谢雪萤:“现在不用问我什么感觉了,你自己说说,什么感觉?”
林肯的后备箱支起来,第三排座椅放平,正好适合露营,两人并排坐着,你推推我,我推推你。
谢雪萤有点不好意思提起这事,简单说了下之前闹的别扭。
“应该没啥事,他自己别扭两天,哄哄就好了。我俩谈恋爱就不能分手,这是约束我,也是约束他呀,谅他也不敢闹得太过。”
何苗跳下车,还是抽了一根烟,只不过走远了些。
大山真美啊,江水对岸山头上有一处裸露的岩石像老鹰,长着野百合,红花似火。
“我觉得不太行。你是姐姐,想怎样就怎样,他不敢说什么,那你不是欺负人吗?可是,总得顾及一下别人的想法,总吵架也是很伤感情的。”
“哎,不对吧。跟别人谈要小心翼翼伪装,我找个自家人,还得装成贤良淑德?”
“那你这么说,就是展示本我呗?”
何苗喷出一口烟,摇摇头。
“真实的自我,有时候连自己都受不了。我爸够真实,高兴了花言巧语,不高兴了拳打脚踢。人家说,至亲至疏夫妻。我觉得越是亲密关系,越不能太过分自我,越要克制。否则总有一方受委屈,而另一方肆无忌惮,渐渐走向失控。”
谢雪萤靠在车厢边上,抱胸抬头看,野百合开得正艳,肆意绽放真实自我,而为什么人要被约束呢?
“我家在开家具厂之前是做长毛兔养殖的,兔子不能轻易摸,一摸就发情假孕,疯狂拔自己的毛絮窝。”
何苗看看谢雪萤,扬扬下巴。
“若无理智约束,人与野兽何异?”
谢雪萤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扁扁的肚皮。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