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万方推开门看看外头。
“你姐呢?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
陈梦古抱着行李箱往楼上走。
“公司有事,她去忙了。”
“现在这个时候,越是大城市越不安全啊。”胡玉凤长吁短叹,可是也没理由阻拦,这时候有工作有单位毕竟也比失业要好得多。
“那你好点了没?”
“我能有什么事啊?哪有什么抑郁症,就是矫情。”
“那你们……”胡玉凤扶着楼梯扶手,看着儿子,有些话不好意思问出口,眼神拼命示意。
陈梦古自然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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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不敢欺负你女儿。”
陈万方凑过来。
“那好,你赶紧去休息休息吧,也累坏了。”
夫妻俩回到客厅,互相看看,都松了口气。
“幸好没发生啥。”
“是吧是吧,以后别再提了。”
陈梦古在楼梯上方旁观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是这家的人,或者说忽然觉得自己很孤单,所有人都不站在我这边,就连我喜欢的人,也……
没过几天,陈梦古去新单位报到,然而立马被抽调去支援高速公路,忙起来,倒也顾不上想东想西的,每天需要的想的就是守住卡口,过往车辆检查,倒成了个交警了。
有个小姑娘开着个粉色的路虎车经过,被陈梦古发现后备箱有人员躲藏,叫出来,教育了一通。
那小姑娘没生气,倒是对他挺感兴趣,隔三差五开着车绕一圈,经过检查点,主动停车配合检查,还每次都要陈梦古来给她测量额温。
每次,这小姑娘都搬些饮料、自热火锅什么的放在检查点,人们不要,追着她送回,她开车就跑。
时间长了,周围同事打趣陈梦古,人家小美女估计是看上你了,我们也跟着沾光。
陈梦古全身裹在防护服里,热得全身湿透,汗水顺着身体流下去,堆积在裤腿,一脱鞋,先倒出满地的水。
再过几天,粉色路虎又来,小姑娘按下车门玻璃,捧出一捧白边粉蕊的玫瑰花。
“送给你,小哥哥辛苦了。”
“哎哟……”所有人都跟着起哄。
陈梦古走上前,敬了个礼,没有接那束花。
“请问您的花是在哪里买的?我媳妇儿很喜欢这种,念叨了很多次,可是我买不到。您有没有花店地址或者淘宝链接,分享给我呗。”
小姑娘愣了一会儿,把花递给他。
“那……那就把这束花送给嫂子吧。”
她低了低头,再也没看人,检查过后,开车就走。
同事撞撞陈梦古:“你个大傻子,这小姑娘条件多好啊,人长得又漂亮,处处看呗。”
另一个同事说:“你要没有那意思,就直接跟她讲分明,我没看上你,你别再骚扰我。我可告诉你,好几位领导想给你介绍对象呢。你本来也是光棍一条,这么一说,好机会就错过了。”
“喜欢人不是罪过呀。”
陈梦古捧着花,放在简易帐篷的门口登记台上,听说荔枝玫瑰是很香的,然而他戴着口罩,闻不到。
帐篷里有空调,一个同事中暑了,躺在简易床上,摘下口罩深呼吸一口,又戴上。
“小陈,你别过来。”同事虚弱地摆手:“我要是不行了,别传染了你。”
“姐啊,你就是单纯的中暑,把口罩摘了吧,我离远点儿。这束花送给你。”
同事气喘吁吁。
“给我一束花有什么用?不当吃不当喝的,我现在就想吃个冰镇的水黄瓜。”
突然,空中有嗡鸣声,有人喊叫起来。
“哎哎哎,那什么东西?”
陈梦古疑惑转头,见大家都往天上看。
他下意识回避目光,去卡口拦截过路车辆检测。
他已经站完一班岗了,再想忙,同事不让,把他推回去。
巨大的无人机停在空地上,腹部抱着一团悬吊绳索。
同事几个捧着泡沫箱子分发,里边有冰镇绿豆汤、棒冰、雪糕,甚至还有北京特产老冰棍。
同事发给他一碗绿豆汤,催促他快点喝。
“这台机器飞了一百多公里,都没油了,落地就喊话,催我快点拆箱子,我拆了箱子,又催我快点吃,不然冰棍化了。”
同事笑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