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萤两只手心里都是汗水,赶紧找湿纸巾擦了,主动过来,握住张师父的手。
“早听说您是梦古的师父,可惜没有缘分相见。梦古多亏有您带着才能有出息,我们全家感谢您。我这段时间回乡,和几个公司的同事带了应急救援设备来测试。先前是跟高所联系的,现在能与您合作,真是荣幸。如果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她说着,拿出手机扫张师父的微信,加了好友。
“梦古的师父就是我的师父,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粉粉嫩嫩的大美女在眼前,办事到位,说话周到,简直如天仙降临。
张师父傻在原地。
一个红头发的扎着丸子头的男人从皮卡走下来,招呼一声陈梦古。
“小舅子,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
谢雪萤指指他:“介绍一下,李想,是……”
后面再说了什么,陈梦古没听清,他全部的血液冲上脑壳,过去就把那男人摔在地上。
李想看着柔弱,还有些技巧,双腿绞着,想要反制。
可是,陈梦古的大金毛战术再次发挥作用,死死把人压在地上。
“想当我姐夫,先要打赢我。”
森林间的小路地面湿润,有少量细沙。
李想头发散乱,仰面躺着,被制住了,却也不怕,还很开心。
“打吧,你打死我,你姐就是寡妇了。”
如果可以,你以为我不想吗?
陈梦古悻悻起身,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还拉了李想一把。
谢雪萤已经满脸黑线。
陈梦古过去,想解释什么,她转头就走。
本来还应该去派出所完善一下救援记录的,但气氛尴尬成这样,张师父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场找谢雪萤把该签字的签了,拉着人马回派出所。
谢雪萤带着何苗与李想去姥姥家,小卖部院子里已经支了两张饭桌。
姥姥拄着拐棍站在路边眼巴巴地望着,风烛残年,佝偻的身影是思念的具象化。
谢雪萤一下就哭了。
她下车飞跑着抱住姥姥。
“你这老太太,怎么越来越矮?”
姥姥抹眼泪:“你听说谁快八十了还长个儿,那不成了老妖精了吗?”
舅舅和舅妈都扎着围裙,出来劝她们别哭了,又招呼何苗和李想洗手吃饭。
“梦古呢?张师父他们呢?”
何苗说:“张师父让我告诉一声,他们要开会,不能过来了。”
二嫂在大嫂的搀扶下从小卖部里走出来,换了身衣服,状态也好了些,已等待多时了。
她只在谢雪萤年幼的时候见过一面,早已淡忘,现在再见,宛如仙女,明明年龄差不多,自己已经成了个农村妇女,看着她,满眼羡慕。
“早就听说你有出息,你真是好样的。今天采的蘑菇可好了,让你舅妈给你弄个森林小炒,贼鲜灵!”
那当然是不用客气的。
两桌饭很快摆好,大嫂二嫂的男人也过来答谢。
二哥带了两条玉溪、一箱剑南春。
“老妹儿,你抽烟吗?”
谢雪萤傻眼了,摇头。
二哥有点后悔自己没了解情况,尴尬地笑。
“那你喝酒吗?”
“可以……适当的……其实不用客气,只是顺手帮个忙。”
二哥不答应,不由分说直接拎着装进皮卡车上。
二嫂按住谢雪萤。
“哎呀你收下吧,救我一命,这点东西算啥?”
谢雪萤哭笑不得,也就收了。
大家都是熟人,何苗和李想更是不客气的,抄起筷子就吃。
舅妈给几个不喝酒的孩子一人一瓶大白梨饮料,一手按着李想的肩膀,一手按着谢雪萤的后脑勺。
“你俩这是咋回事?我怎么听说有人上门给梦古当姐夫挨揍了?”
李想哈哈笑起来,说话满嘴京片子。
“他也就那样,穿着制服他还敢真打我啊?真打我也不怕,讨老婆还怕挨打吗?”
“是真的?新姑爷上门,让我赶上头一波了,哈哈!”
舅舅赶紧过来,拽着李想去他们那桌喝酒。
姥姥拄着拐杖若有所思。
“这小姑娘儿……阿不……这小伙儿……”
老太太岁数越大眉毛越长,眉心纠结地皱起来。
舅妈给姥姥盛饭:“妈你别管,年轻人的事儿……这不挺好的嘛。”
姥姥看向何苗。
“是不是这小姑娘的对象啊?逗着玩呢吧?”
谢雪萤就只是吃,尝到哪个好吃的就给何苗夹,何苗的碗里堆成小山。
“慢点慢点,你姥儿问你对象的事儿呢。”
“什么对象?先吃饭。”
这天晚上,陈梦古在派出所开完会又返回了舅舅家。
他实在是不放心,这李想看着娘里娘气的,难道真是谢雪萤的新男朋友?
你喜欢这一款的?
公务车不能动用,他开着自己的霸道奔驰在乡间小路上,跟何苗单线联系。
“我姐和李想什么时候谈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