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永远无法逃脱的束缚。
希维亚狂奔过吊桥,那吊桥就像她的喉咙一样,又细又长,摇摇欲坠。
而下面,流动的水银护城河就像一面镜子,倒映出十二重尖塔的獠牙,却照不出一丝魔鬼的形迹。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安全的时候,她的影子突然开始蠕动起来。
那些影子像是有生命一样,迅速地长出了藤蔓,向她缠绕过来。
希维亚惊恐地看着那些藤蔓,想要挣脱它们的束缚,但它们却越来越紧,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古堡的顶层,厄里乌斯的铁靴踏碎月光的节奏精确如铡刀起落。
男人的银灰色长发在月光下泛着水母毒素般的幽蓝,他的猩红立领外套如同火焰一般。
阴沉的目光扫过之处,石像鬼纷纷垂下头颅,仿佛在向他臣服。
他的食指上缠绕着一条蛇形戒指,那戒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抬手间引爆了沿途的烛火,却偏偏留出些许光明,照亮了希维亚踉跄的背影。
“小东西,你该知道这座古堡连死亡都需要我的批准。”
厄里乌斯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审判。
希维亚被他的话吓得浑身发抖,她想要继续逃跑,却突然被绊倒在一片枯玫瑰丛中。
就在她摔倒的瞬间,黑铁藤蔓从地底暴起,如同一群饥饿的毒蛇,迅速地缠上了她的腰肢。
那些枝条的末端绽开了倒刺玫瑰,花蕊里闪烁着磷火,勾勒出她脖颈上暴起的青紫色血管。
厄里乌斯从玫瑰花丛的阴影里析出实体,银灰色长发浸着血月的潮气。
他抬手接住希维亚跌落的珍珠耳坠,指腹碾碎贝母的瞬间,整片地区突然变成吊死鬼森林。
厄里乌斯俯身时,月光将他暴戾的眉骨雕成染血的弯刀。
男人指尖划过她锁骨的动作温柔得像在擦拭古董瓷器。
“抓住你了,小东西。”
藤蔓从他身后涌出时带着蛇类的嘶鸣,祖母绿新芽瞬间异化成带倒刺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