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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州。
府衙大牢里,赵粲和另外两人一道被绑在木架子上,双脚离地,成悬空状。
因着未定罪,还是举人身份,没有被用刑,但是这样也不好受,时间长了四肢都是麻木的,绳索周围还有血迹渗出。
日夜都有人看守着,却也不见人来审讯。
赵粲艰难地喘息一声,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费力地抬起眼皮,看见凌州刺史站在前方,身后还跟着端了笔墨的师爷。
这个几日前还和他交谈甚欢的刺史大人,如今已是换了一副嘴脸。
“将人放下来。”
方原的话一出口,立刻便有狱卒上前将人从架子上放下来。
被绑得久了,身上没有力气,一挣脱束缚便跌倒在地上。
“你三人是如何躲过搜查,将提前写好的文章带入考场去的,速速从实招来!”方原厉声道。
几日未进水米,早已力竭,赵粲面上失了血色,嘴唇干裂起皮,却也掩不住他一脸傲气。
“我赵粲,出身清流世家,自幼从名师,绝不做此等下流之事。”
方原眼眸微瞪:“还敢嘴硬!你可知检举你的是何人?”
赵粲垂下眼去,看着脏污的地面:“不知,但我没做过的事,绝不会认!”
“好,本官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刑具硬,来人,上夹棍!”
十指被夹住,疼痛传遍全身,赵粲咬牙看向方原:“屈打成招,你不配为官!”
“放肆,给本官用力!”
赵粲伏在地上喘息着,方原哼了声,又转头去看另外两人。
“你们可有话说?”
这两人缩在角落里,此刻已是吓破了胆,战战兢兢地看着方原。
“是、是我们认罪,我二人确实舞弊了,考卷上的文章是提前请人写好的,藏在笔杆里带进去的,大人饶命啊!”
方原哼了声:“那你们是如何提前知道试题的?”
那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指向赵粲:“是、是他给我们的。”
赵粲十指红肿,趴在地上忍不住地颤抖,此刻竭力抬头,嘶哑着声音问道:“我与你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栽赃于我?”
“大人,小人不敢冤枉他,谁不知道他赵家在京中的地位,他手里的试题肯定是赵舸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