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专心致志的探索新环境,丝毫不知道,若是此刻自己抬头,就能看到高悬头顶的两盏黄澄澄“灯泡”,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怪物盯着屋子里的小人一脸认真严肃的研究了一下自己躁动难安时用来磨爪子的玩具,然后笨手笨脚又小心翼翼的探索着他的地盘,一点点朝他靠近......只觉得心尖都要被可爱的融化掉。
只是现在他既不能如所想的那样将人抱在怀里,也不能捧在爪尖,甚至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怪物只觉得自己像是从身到心都被放在油锅里烹炸着,在某种说不清楚的无名火中煎熬着,而地上的小夫人就是唯一能够救他解脱的水。
可是这捧水太娇小了,他稍微控制不好力道,一爪子下去,这水就会被自己无尽的烈火焚烧殆尽。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敢主动靠近她,触碰她。
只敢这么看着她,收起锋利的爪牙,合拢能制造罡风的翅翼,将铁鞭一样有力强壮的尾巴牢牢抱进怀里,再将自己庞大的身体紧紧贴在角落。
小夫人就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跟自己在同一片空间——这个无人能踏进的禁忌之地,只要外面有一点点光透进来,她都能看到跟自己共处一室的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陈廷紧张的脑子一片空白,尽管情绪和神智已经激动到了极致,思想却是什么也没有,仿佛痴傻了一般,因此沈望舒并不能得以听到他那些复杂至极的情绪和心声。
屋子里除了黑还是黑,沈望舒摸索着走了好一会儿,陈廷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也不吭气,她越走越心慌,只觉得好像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沈望舒是穿书来的,若说有什么新增的弱点,那就是怕鬼——这大黑屋静悄悄的,她什么都看不见,一时间脑子里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鬼怪突脸画面,还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没一会儿就要被自己吓个半死。
“夫君,”她颤着声音唤了一句,甚至想现在退回去门口,夺门而逃:“你同我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