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0 司礼监成清流了!

这下又又把都察院恶心到了。

毕真这个镇守太监跳出来为两个右副都御史喊冤,就够让他们难堪了。

现在司礼监这一幅同气连枝的架势,让他们更加浑身不舒服了。

若是真让司礼监掌握了此事的主动权,并且翻案翻成了,那他们都察院岂不成了天下人口中的笑柄?

都察院就是硬着头皮,也得掌握此事的主动权啊!

而且毕真把事情说的很明白,边宪和萧翀到底冤不冤,大家心中也是有一杆秤的。

要不是忌惮老领导李东阳,还有山东的孔家,恐怕早就有御史撸袖子下场开干了。

现在好了,司礼监这帮家伙,就这么明晃晃的跑来同气连枝了。

至于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那些科道言官们根本都不惜得点破他们。

于是,大议功的事情还没彻底落幕,朱厚照和他的义子团正严阵以待,结果朝中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就这么被转移到了“萧翀、边宪案”上。

有战斗力很强的科道言官上阵,有终于觉醒原来自己是清流的司礼监同气连枝,整件事情很快就捅到了朱厚照面前。

朱厚照一时看不清这里面的利弊,决定先走走程序,好好观察卷进其中的各方势力。

于是广受瞩目的这桩大案,被下放到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会审。

按理说,案子到了法三司,就该好好展开对此事的调查了。

但是名义上的检举人毕真还没到场,知道此事水深的官员们,便推脱着要等毕真这个关键人物。

只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那毕真还没来得及进入京师,就在城外驿站一病不起了。

这个场景,让刚刚经历了一次的文武百官们有些熟悉,剧本感很强。

关注此事的朱厚照又让御医前去诊治。

那御医上次诊治谷大用时,曾经判定谷大用狗命不保。

谁想到过了几日,谷大用就有说有笑的回山东了。

这次御医来诊治毕真,使出了毕生所学,望闻问切,然后十分笃定的给出了结论,“这次真没救了。”

如此一来,少了这个在山东多年的关键证人,案情短暂陷入了停滞。

然而这停滞,对何鉴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或许是朝中的舆论方向越来越明确了,之前一直避嫌的杨廷和与杨一清,都在不同的场合表达了对翻案的支持。

这几乎成了压垮何鉴的最后一根稻草。

何鉴的等待,也无非是让他承受了更久的焦虑。

一旦萧翀和边宪回来,让这两个右副都御史回到专门查办官员的都察院,那么身为大七卿的何鉴,在犯有重大错误的情况下,想要安稳落地,都可能是一种奢望。

就在何鉴在焦虑中寝食难安的时候,忽有门子进来禀报,说是有一个锦衣卫千户在外求见。

何鉴听了毫不客气的说道,“不见!”

那门子出去后,又再进来,略带些紧张的说道,“那锦衣卫千户说,能帮大司马解决眼前的麻烦。”

何鉴听了想笑,他锐利的目光打量在那门子身上,毫不客气的问道,“你收了他多少银子?”

那门吏被问的一慌。

何鉴厉声道,“说。”

那门子无奈,只得紧张的从袖中摸出来一块不大的银角子。

何鉴懒得理会,直接道,“滚出去吧,少来烦我。”

那门子脸色不善的出现门前,生硬的对门口的那锦衣卫说道,“大司马不见客。”

那在门口等回话的锦衣卫,自然就是裴元的心腹陈心坚。

他又问了两句,到了不远处的阴凉下,向懒洋洋等在那里的裴元道,“千户,何鉴还是不见你。”

裴元擦了把汗,口中道,“啧,这老头有性格。”

陈心坚在旁进谗言道,“上次这老头就不肯见,这次还不肯见,要不千户就别理会他了,让他被整死拉倒。”

裴元起身,懒洋洋的舒展了腰肢。

“冢中枯骨罢了。”

“将何鉴逼入绝境,只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环。拿掉他的兵部尚书,也只是本千户顺手而为。”

“老子这次布局的目标可不是他。”

裴元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又看了何鉴的宅子一眼,很随意的说道,“走吧,既然大司马不好见,那就让大司马来见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