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扶姐魔”徽王也没吃亏,到达封国之后,他很快就像德王学习,对大哥宪宗皇帝开始了“也要、也要、也要”的感情勒索。
要土地、要税赋、要书、要粮食、要盐引、少林寺他要、别人的女婿他也要……
至于庆阳伯夏儒,也是个有来头的,乃是当朝夏皇后的生父。
朱厚照虽然荤素不禁胡搞乱搞,但是对夏皇后还是很不错的。
有一次他回宫,发现夏皇后瘦了,立刻让人去做了肥鹅送过来,两只。
他对皇后父亲的待遇,一直很优厚,赏赐起来也很大方。
夏儒现在担任着中军都督府同知,和萧韺乃是同僚。
夏儒另外的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魏国公徐俌的孙子徐鹏举,一个嫁给了寿宁侯张鹤龄的儿子张宗说。
这老丈人,算是很有实力了。
只是……
裴元诧异的问道,“王敏是什么东西?锦衣卫有这么牛逼的千户吗?”
程雷响早已经把天津的情况摸熟,便道,“这个王敏乃是宪宗时顺妃的弟弟。”
行吧。
裴元大致明白了。
三个外戚为了争夺土地,大打出手,这就难怪敢闹出死伤了。
当初张鹤龄和周太后的弟弟长宁伯周彧争地的时候,可是各带了数百人,在京城闹市展开了巷战的。
最后不但血洒长街,喊打喊杀的声音,都传进了皇宫里。
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在天津争地盘,完全不带怕的。
裴元问了一句,“最后那件事是怎么解决的?”
程雷响答道,“后来天子也没办法,出面为他们调解此事。刑科给事中李学曾勘察后上报,他们争抢的土地,一共有两千八百五十九顷。
裴元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睛,这特么就是二十八万五千多亩地啊。
程雷响继续道,“天子亲自为他们划分,宜兴大长公主得一千顷,王敏得两百顷,剩余的一千六百五十九顷归夏儒。”
裴元对此无话可说。
难道要询问这些土地的原主在哪里吗?
裴元想了想,问道,“那前任天津卫指挥使是怎么得罪了张锐?张锐得了天子看重,马上就要提督东厂了。”
程雷响道,“张锐以皇庄的名义,私下侵吞了不少天津卫屯田的土地。前任指挥使不会办事,请托了太监王方帮着说话,结果此事就放到了明处。”
“张锐只能把吃下去的土地录到了皇庄名下,由此大怒。前任指挥使也知道捅了篓子,索性就服毒自尽了。”
裴元听完,就大约明白天津左卫和天津右卫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就听程雷响说道,“天津三卫的地盘上有这么四个家伙,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左卫指挥使邓亮和右卫指挥使曹兴都不想出头,就把我推了出来和各方交涉。”
“现在我们靠着从盐场弄点余盐,勉强能补贴补贴。”
裴元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程雷响小心翼翼道,“卑职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虽说这两人把卑职推出来当枪使,但是这起码保证了天津三卫,能够步调一致,为我所用。”
裴元想了想,笑道,“也对。那你不怕惹来麻烦吗?”
程雷响果断道,“如果天津三卫不能为千户所用,那卑职做这个天津卫指挥使还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事情能为我掌控,那自然最好。若是不成的话,就借那四家之手毁掉天津三卫,免得留下后患。”
裴元听着,思路慢慢拉远,想到了另一个人。
那就是庆阳伯夏儒的亲家张鹤龄。
张芸京身为进士之女,就算清白有污,也不至于一个敢娶的都没有。
这世上有的是想走上捷径的读书人。
他们之所以不敢,就是因为毁掉张芸君是张鹤龄的一个重大胜利。
只要张芸君持续那不幸的命运,就是张鹤龄对那些御史们的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