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如今手头有不少钱财,自然要投入到最有用的地方。
他回头对陈头铁吩咐道,“回去之后,找几个可信的人,取两万两银子给程雷响送去。”
陈头铁应下,程雷响也不推辞。
这钱可是用来办正事的。
他还补充了一句,“回禀千户,天津卫有六个盐场,每年产盐不在少数。我和邓亮、曹兴他们说过此事,我们打算疏通下关系,搞点余盐。然后从运河弄到临清或者济宁脱手。”
“要是这件事情能成,就不需要千户再贴补了。”
裴元闻言也很高兴。
他倒不是不舍得在扩军上投钱,但是天津卫要能自己解决一部分,确实不是坏事。
裴元询问道,“这件事的难处在哪里?我又没有什么能帮上的?”
程雷响答道,“难处就在于刘瑾的恶政尚未根除,朝廷没有明确的意思传达,底下办事的巡盐御史,还有些放不开手脚。”
裴元听了程雷响这句话,刚点起的热情,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
刘瑾恶政……
裴元愣了好一会儿。
如今,我也是刘瑾恶政的反对者了吗?
程雷响见裴元没说话,立刻很懂事的闭了嘴。
裴元沉默了一会儿,答道,“这件事……,再看看吧。”
裴元的目光向后,看向那些停在远处的士兵,自己换了个话题,“今晚的行动,过程顺利吗?”
程雷响如实道,“营州后屯卫有百余人护送,只不过他们没想到会在离驻地不远的地方遇袭,被我轻易得手了。我手下的这些家伙,知道自己干的是要命的事情,表现的特别狠勇。在尽灭梁次摅等人时,只死了七个人,负伤不足二十。”
“三河驿的人一个都没留,做的很干净,我还在现场留了点白莲教的东西。”
裴元听了立刻否决,“这次不用白莲教了,改用弥勒教的名义。”
程雷响闻言,也不多问,点头道,“卑职稍后就去办。”
裴元看着天际浓黑的颜色,渐渐变淡,便说道,“速速去吧,早些离开这里,我也要回城了。”
程雷响听了再次拜别,随后急匆匆的离去。
远处停留的那些骑兵,也跟着如风一般迅速驰走。
裴元目送程雷响带人离开,回头吩咐道,“咱们也走。岑猛和陈心坚跟着我,其他人散开,陆续各自回城。”
众人闻言,纷纷应命。
裴元这一行几十人都是可靠的亲兵,三三两两的跑散之后,丝毫不引人注目。
裴元带着岑猛和陈心坚不顾疲惫,快速的赶路。
等到天色大亮,路上的行人渐多了,裴元才稍微放慢了速度。
他不敢去官驿修整,在通州找了个村野铺子吃了些东西,随后继续匆匆赶路。
裴元带的两匹马交替跑了几乎一日一夜,等到看到京城的城墙,已经几乎要跑废了。
中间为了降低马的体温,还特意放血了几次。
裴元不敢就这么明晃晃的把快要跑死的马仍在路边,带着岑猛和陈心坚寻了个无人的地方,将马杀了,又清除掉马身上的痕迹,这才进入了京城。
裴元身上有锦衣卫千户的腰牌,岑猛和陈心坚也都是各自有自己证明,入城非常顺利,并没人过多查问。
这次程雷响突袭三河驿,杀掉了营州后屯卫一百多人,再加上驿站内留宿的官员、游学的士子,总死亡人数不下两百。
所以朝廷在后续追查的时候,注意力只会放在大股的人马上,根本不可能会查到裴元的头上。
只不过程雷响那边的压力,就要大很多了。
三人入了城,岑猛和陈心坚都跟着松了口气。
岑猛询问道,“千户,时候不早了,咱们是直接回智化寺吗?”
裴元闻言答道,“不急,且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