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虎无奈,只得应下此事,心事重重的去了。
程知虎走了没多久,岑猛又进来回报,说是那个通政司的官儿又来了。
和岑猛一同进来的,还有陈头铁。
陈头铁是去萧韺那里帮裴元送信的,不出意外的也吃了闭门羹。
岑猛说的通政司的官儿,自然是魏讷。
魏讷自从上次和裴元说了那些后,就像点卯一样,下朝之后都会过来溜达一圈。
陈头铁在旁小心的提醒了一句,“千户,这个魏讷该不会有什么图谋吧?”
岑猛见陈头铁多话,立刻看向他。
你完了!
你要被喷了!
谁料裴元不但没有张口就骂,反倒笑着对陈头铁解释道,“没什么好奇怪的。像魏讷种做狗的,自然闻得出主人的气息。”
“他应该是有向我靠拢的意思了。”
岑猛眼巴巴的,看着陈头铁继续道,“原来如此。当初我从遇到千户,就认准了千户,想来也是有这般坚持。”
“额。”裴元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才发现有些内涵到陈头铁。
连忙笑着摆手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裴元让人把魏讷叫了进来。
魏讷前些天还一脸爽一把就死的嚣张劲儿,现在却有些颓丧了。
他一进来,就坐在那里长吁短叹。
裴元笑问道,“是因为焦芳的事情?”
魏讷点头,烦闷道,“本以为还要等霸州叛军平定了,才会彻查刘瑾余党的事情,没想到他们会把目标对准焦芳。”
“那焦芳得罪的人不少,关键时候又甩下别人,提前致仕。”
“可以说不管是刘瑾余党,还是朝廷的官员们,都不喜欢这个人。”
“追责焦芳,不会引起两边太大的反应,又能讨好那些刚刚上位的江西官员。杨廷和这一手,办的本小利厚啊。”
裴元让人上了茶水,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事不关己的问道,“我看左参议上次不是已经至生死于度外了,怎么今天又惶惶不可终日起来?”
魏讷听了微怒,“老夫岂是怕死的人?”
说完一脸郁闷的说道,“若是追查刘瑾余党,要死大家一起死,那也就罢了。可现在杨廷和把目标对准了焦芳,别人不受牵连,可是老夫却被坑苦了。”
裴元懂了。
这货是见不得别人好啊。
要是都倒霉也就认了,可是大家都是刘瑾余党,结果这次杨廷和的打击,精准的落到了他身上。
但谁让他魏讷是焦黄中的狗腿子呢。
而且魏讷替焦黄中谋夺同僚宅子的事情,也确实太过没有节操了。
裴元喝着茶没吭声。
这和他没关系。
魏讷显然也不指望能从裴元这里得到什么帮助。
上次的事情很微妙,彼此最好心照不宣。
别看这裴元只是一个千户,但是一个能影响天子,搅乱朝局的千户,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魏讷索性直接说起了正事,“焦黄中想见你。”
“焦黄中?”裴元微微皱眉,“他找我做什么?”
焦黄中这货本身不是个省油的灯,裴元之前就不太想和他牵扯上关系。
如今杨廷和要对焦芳政治追杀,那焦黄中的处境可想而知,裴元更没有这时候掺和他那些破事儿想法。
魏讷也不隐瞒,直接说道,“我和焦黄中简略的提起过千户的事情,焦黄中听说后,说是想念自己的爱女,也想和千户一叙翁婿之情。”
“呵。”裴元冷笑。
他盯着魏讷,严厉道,“管紧自己的嘴巴,到处说那些没证据的事情,只会害了你。”
魏讷叹了口气,“下官也不是诚心说起此事,上次下官给焦黄中提过你的事情,他也没放在心上,或许是这次他有些病急乱投医了。这才让我来问问,想见千户一面。”
裴元一点也不想掺和这件事,“我就不见焦黄中了,他有什么想法,你可以简单和我说说。若是能帮的,我就顺手帮一把,若是不能,也别让他抱有幻想。”
魏讷见裴元说的斩钉截铁,只得道,“焦黄中想见天子一面,恳求天子能顾念当年的情分,放焦家一马。”
裴元见焦黄中没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才说道,“焦家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让他早些回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