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次摅无法无天归无法无天,但是当有人真的不在乎他那个当内阁大学士的老子,而且还敢暴打他时,他就像一个从小被娇惯大的孩子一样,补上了小孩子该有的那一课。
他几乎是慌不择路的奔跑,想要躲避裴元。
裴元甚至发现,他竟然改变主意,不再试图去获取武器,转而绕着练武场向后逃去。
“哪里跑!”裴元一边猛追,一边向后伸手想再要点什么。
他发现自己的力气对投掷的加成效果十分良好,不管打中打不中,至少能打算梁次摅的节奏。
还没等身后的锦衣卫亲兵识趣的给他地上武器,就见云不闲从另一个院子一无所获的出了出来。
他一出来就看到裴元带着很多人在追逐一个大汉,云不闲几乎下意识的做出反应。
他五指向着梁次摅一张,然后将手反过来,向着梁次摅勾了勾。
梁次摅竟下意识的转弯向着云不闲跑来。
虽然只是很短暂的时间,梁次摅就回过神来继续逃窜,但是这无疑已经让他逃窜的希望变得更加渺茫。
云不闲的额头微微见汗。
刚才他那下意识的举动,几乎就意味着梁次摅就是栽在他手里的,这可比杀个什么管事要命的多。
云不闲咬了咬牙,继续向着梁次摅五指一张,然后反手勾了勾。
这次梁次摅有些准备,只是身子微微晃了晃,就玩命的继续逃窜。
然而那些绕边堵截的锦衣卫已经出现在了梁次摅的前方,勇猛的向他迎了过来。
梁次摅看着那一把把雪亮的刀,一时胆气具丧,大叫道,“我乃是当朝大学士之子,不要乱来,不要乱来啊!”
裴元见梁次摅已经失去了抵抗的意识,当即大喝道,“把棍棒扔掉,老老实实,束手就擒。”
梁次摅惊惧的看着裴元,越发紧紧的攥紧了手中棍棒,“我家有钱,我家有很多钱!之前都是误会,饶命、饶命啊!”
裴元知道梁储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他不敢耽误时间,当即诓骗道,“只是抓你去三司会审,你要拘捕,本千户可以当场将你格杀。”
梁次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大叫道,“对对,三司会审,我要会审!”
裴元给了陈头铁一个眼色,陈头铁立刻撇下那门子大步上前,口中呵斥道,“还不把棍棒放下!”
陈头铁到了梁次摅跟前,见梁次摅只是紧抓棍棒,根本没有攻击的意思,当即粗鲁的从梁次摅将棍棒夺下,扔在地上,随即喝令道,“绑了!”
几个锦衣卫立刻上前,将那梁次摅五花大绑。
这时又有锦衣卫快速的寻了进来,低声到裴元耳边道,“千户,梁储的轿子已经到街口了!”
裴元立刻给了判断,“咱们从后门走,不要直接和梁储硬碰硬。”
一旦和梁储在正门遇上,那情况可能会变得很麻烦。
梁储内阁大学士的威名,和梁储就站在那里,完全是两个概念。
锦衣卫指挥使马顺被文官当场打死的事情才过去几十年。
这些仆役被锦衣卫的凶狠震慑,这才老老实实的没做反抗,可一旦他们被梁储堵住,那梁储可以立刻叫来五城兵马司的人截击裴元。
甚至梁储还能办的更干净。
他只要把裴元劫人的事情迅速通知张容,那么就算裴元撤走了,北镇抚司的人也会沿途截击。
锦衣卫对锦衣卫,可以让梁储避免掉大多数的麻烦。
之前气势汹汹的裴元,彷佛瞬间调转了角色,立刻就大声嚷嚷道,“让人回来,都他妈回来!跟我走!”
正捆到一半的梁次摅,也像是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开始挣扎起来。
裴元大步上前一脚踢在梁次摅身上,将绑了一半的梁次摅,踢了个趔趄。
接着这次裴元也不留手了,将梁次摅像是放倒一头牛一样按倒,手中一拳一拳的砸去。
开始的时候梁次摅还能用捆住的双手,努力的遮挡,等到裴元狠狠一拳打在他脸上,就将他打的所有的思维都涣散了。
他的脸上青紫,鼻血横流,尽管裴元刻意避开了要害,也打的他睁着眼失去了意识。
裴元见梁次摅还有口气,立刻对刚才捆绑的锦衣卫道,“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