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听了哈哈大笑,“我看大胆的是你吧。”
说着,他直接双手奋力一掀,将整个大圆桌向梁次摅掀了过去。
桌案原本摆着的饭菜酒水,立刻哗啦一下向梁次摅撒了过来。
梁次摅慌忙之下赶紧躲避,口中则大骂道,“找死!都给我上!”
听到梁次摅的信号,四下里一直盯着裴元的那十余个门客,立刻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谁料裴元这会儿,凶光毕现,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竟然直接拔出了背后的霸州刀。
雪亮的刀光一现,顿时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梁次摅退到窗前,大声怒道,“裴元,这里是京城,容不得你撒野!”
裴元的首要目标便是梁次摅,哪里顾得上其他,手中霸州刀直接向他当头劈去。
梁次摅迅速地躲闪开,接着随手抄起长凳招架,口中暴怒道,“杀了他!”
那些门客立刻意识到计划出现了新的变化,毫不犹豫的从长凳下取出了藏着的刀兵。
那些锦衣卫亲兵刚一上楼,就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当即毫不犹豫也拔出绣春刀,直接向就近的门客砍杀去。
裴元的目标仍旧是梁次摅,随着势大力沉的几刀劈过,狼狈躲过的梁次摅,脸上出现惧色。
“裴元,咱们之间的事情,说开便好,你一定要和我不死不休吗?”
然而他的躲藏方式很是怪异,竟然不是尽快向门客那边逃开,而是始终在那窗口附近来回闪避。
裴元虽然力量不俗,但是割草杂鱼足够了,面对这样的灵活身法,一时竟然奈何不得。
裴元哈哈笑了一声,直接停止了攻击,拽过一条长凳坐下,将霸州刀随手放在一侧。
他的这举动异常的突兀,让梁次摅有些摸不到头脑。
正在二楼混战的锦衣卫亲兵和那些门客们,也有些惊疑不定的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打下去。
就见裴元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梁次摅笑道,“咱们又见面了。”
那梁次摅眼神微眯,看着裴元,不知道裴元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等他仔细猜,就听裴元淡淡说道,“你故意激怒我,又在周围设伏,逼我走上这酒楼,想必早已经把我所有的退路算定了吧。”
“你一直不离开那窗前,又一直大声呼喊,想必就是喊给外面人听得吧。”
梁次摅脸色微变,他也不解释什么,只是冷冷的盯着裴元。
裴元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猜我在上楼前看到了什么?”
梁次摅脸色阴沉,已经懒得搭话。
裴元平静道,“就在你窗外的楼下,我见到了另一个梁次摅。”
“什么?”梁次摅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扭头往下看去。
裴元立刻身形暴起,那锋利无比的霸州刀,彷佛自己跳入了裴元手中一样,带着雪亮的刀光向梁次摅劈去。
梁次摅刚刚扭头,就知道不妙,想要再闪躲时,已经来不及了,直接被裴元一刀砍在肩膀上。
那锋利的霸州刀,和巨大的力气直接将梁次摅的一条胳膊砍飞。
梁次摅脸色大变,惨叫了一声,紧捂着流血如喷泉的臂膀。
裴元已经毫不犹豫的直接一刀劈入他怀中,霸州刀似乎劈到了护心镜,没能直接破开梁次摅的脏腑,碎裂骨头、金属和霸州刀的摩擦声,让它发出怪异的动静。
裴元索性顺势直接一捅,几乎直接将梁次摅钉在墙壁上。
梁次摅张口想说什么,却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
他脸上仍旧是那副不敢置信的面容。
裴元直接上前,手指用力的在他脸上搓动,从他耳朵处撕扯下来一张人皮面具。
裴元看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我们又见面了啊,北镇抚司的同僚。”
那“梁次摅”脸上血肉模糊,却慢慢从刚才的不敢置信中恢复了过来,他任由砍断的胳膊和被劈开的胸腔大股的流淌着鲜血,咧开嘴向裴元笑道,“又没有骗过你啊!”
说完,努力的扭头向窗外看去,“好了,我也不用担心什么,终于可以看看是不是梁次摅真来坏我好事了。”
只是他的身体被裴元用霸州刀钉在墙上,脖子扭动了几下,还没看到窗外,就动弹不得了。
“让我瞧瞧。”那“梁次摅”有些固执的看向裴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