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遇到了玉真子那等狠人,难道还要巴巴的跑到铜环跟前,再把令牌小心翼翼的递过去,开启阵法?
这前摇时间都多长了,等那兽首反应完毕,将令牌吞下,说不定玉真子都把自己一剑解决了。
最理想的状态,当然就是远远地就把令牌抛过去解除阵法,然后等人逃到跟前的时候,法阵也能丝滑进入了。
不过以裴千户那两下子,准头就成了问题,所以他必须得弄明白这里面的容错率。
裴元又试了两次,大致弄明白了情况。
只要自己手持令牌出现在铜环兽首的十丈内,铜环兽首就会注意到他,只要把令牌扔在那铜环兽首的两尺范围内,它都能准确的咬住。
如果自己在十丈外扔的话,就算正中兽首,那兽首的激活时间也不够,很容易直接掉到地上。
宋春娘看了裴元的一系列操作,不由无语。
这狗男人怎么这么细。
裴元把神门开启的方式弄明白之后,就推开“雨”字神门,进入神祠道院之中。
天空中阴沉沉的下着豪雨。
裴元迈出一步,进入雨中,那倾泻般落下的雨水果然不能近裴元半步。
裴元好像处在一种特殊的机制中,让周围的水,不自觉的在排斥他。
甚至就连地上的积水,都自然而然的分开,为裴元让出一片干燥的土地。
裴元看着自己周围那一尺方圆干燥的土地,不由愕然。
这避水机制如此的好,甚至让裴元都有些怀疑这雨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从神门向外瞧瞧那月明星稀的天空,心中暗自嘀咕,这所谓的法阵,不会是幻术吧?
也只有幻术才能如此准确清晰地形成这种排斥机制。
因为本来就都是假的,改变起来没什么难度。
存着这种猜测,裴元又回到神祠道院。
他观察着天上的雨线坠落,努力的感受着周围那雨的气息,却丝毫没有半点的不真实感。
裴元想了想,向宋春娘招了招手,“过来!”
宋春娘不乐意的说道,“干嘛。”
裴元一本正经道,“做个测试。”
宋春娘之前就看了裴元为开启神门做的那些测试,知道这会儿裴元八成也是有什么念头。
她虽然有些不太乐意,但也明白,说不定有些细节,就会决定两人的生死。
这种时候,还计较什么呢?
她只得不情不愿的向前迈了两步。
刚一进入雨中,宋春娘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此时正是初春的时候,天气比正经的冬日还冷。
宋春娘被冰冷的雨水一浸,立刻冻得打哆嗦。
她的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不由愤愤的瞪着裴元。
裴元赶紧道,“可以了,可以了。”
等到宋春娘逃也似的离开,裴元也跟了出来。
便见宋春娘身上被雨水浇得淋漓,衣衫湿湿裹着,冻得在那里打哆嗦。
“你、你、你……”宋春娘咬牙。
裴元看着宋春娘身上湿乎乎的样子,伸手去摸了摸。
宋春娘立刻打开了裴元的手,“干什么?”
裴元不悦道,“老子又不是平白招惹你,这结果对我用处很大。”
“有什么大的?”宋春娘怒瞪。
裴元仔细的为她分析,“你以为这雨字门用处不大?你该不会以为这点雨水,除了能把人身上弄湿,给敌人弄个坏心情,就一无是处吧?”
“不然呢?”亲身进去体会过的宋春娘,丝毫没有被说服的意思。
裴元语重心长道,“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玉真子被我偷袭之后,是怎么脱困的。”
宋春娘简单回忆了一下,醒悟道,“她化成了水。”
裴元又追问道,“那你再想一想,常顺那个道士是不是带我们进三元宫进过香?”
宋春娘的语气,已经不那么硬了,“是又怎么样?”
裴元继续道,“那你还记得,三元宫的三元,指的是哪三元吗?”
宋春娘仔细一想,立刻“嘶”的吸了一口凉气。
裴元道,“三元宫的三元,乃是天、地、水。淮河流域因为被黄河肆虐过,所以特别注重水神崇拜。又因为淮安在十多年前刚刚经历了罕见的水灾雪灾,所以这种水神崇拜越发兴盛。”
“这些天我看到的大小杂祠,很多都是祭祀大大小小各类水神的。有祭祀各系河流等自然神的,也有祭祀和水相关的人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