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溜溜达达的摇晃着走了。
裴元表情平静的看他离开,对司空碎招招手。
等司空碎过来,交代道,“等我叫伱们去苏州的时候,要留意这些人。咱们去苏州取税银是一步明棋,倒也不怕什么,反倒是一些小细节多上点心,你们和底下人说话的时候,也要注意些。”
司空碎闻言也有些微词。
“多这么个盟友,还不如多这么个敌人来的爽利,每日小心的防来防去,不如都当成敌人省心。”
裴元想了想,稍微展示下士兵们的不满,也不算坏事,而且也和他之前的说辞契合了,便对司空碎道,“你有机会可以拿这话试试他们。”
“之前和你说过,许下的赏功银子,还得着落在他身上呢。”
司空碎应了一声,也提起了精神。
等到手下人准备完毕,裴元上了马,带着一行人出了华家的庄子。
这一次,人有二十多个,还带着三辆马车,速度就慢了不少,想要当天就赶到苏州已经不太现实。
裴元不耐烦跟着大队磨蹭,领了几个人先打马去寻宿处。
他们这次带了三大车的首级,不好去村庄里借宿,只能是寻了一处驿站。
好在裴元来的时间不早不晚,仍有一些空闲的地方。
驿丞还很客气的来询问行李多少,好安排住处。
裴元知道这也是常态。
因为使用驿站的有很多赴任或者离任的官员,不少都携带家眷,带着行李也很多。
合理的拼院,就是驿丞最头疼的事情了。
裴元也不为难他,如实的说道,“行李不多,都能随身携带。除此之外只有三车报功的首级,总数大约有百十个。”
那驿丞听了,脸都绿了。
于是,裴元仅凭五品的官职就得到了一个珍贵的独院。
有些对此不忿的,听说那锦衣卫武官携带了百十颗报功的首级,都不敢吭声了。
不说对那些东西多有忌讳,光是这等杀人如麻的锦衣卫奸邪,就没几个愿意和他们同院而住。
有很多还干脆搬出了驿站。
等到太阳西斜,车队慢慢的赶了过来,众人自顾自住下休息。
夜晚的时候裴元有些睡不着。
一方面,是这一段时间住驿站实在住的有些心惊胆战,光是在驿站被突袭就不少次了。
另一方面,则是捉摸着宋春娘的事情。
昨晚的情况,虽说只是她的举手之劳,但是滋味确实美妙。
裴元想入非非之余,颇有些食髓知味的感觉。
可惜昨晚裴元发现不对劲的太晚,宋春娘已经好了,不然说不定可以提一些更好的条件。
事后补偿这种事情,往往都是象征性的。
裴元今天倒也时常观察宋春娘的表现。
宋春娘似乎没太把昨天的事情当回事,发现裴元看她,就依旧用眼睛勾啊勾。
这感觉,怎么说呢。
像是韩千户离开的时间一久,裴元身上的千户滤镜也在快速消散,对宋春娘的吸引力滑坡式下跌。
裴元怀着小心思等了半夜,旁边宋春娘房中一点动静都没有。
妈的,睡觉。
第二日,刚过了正午,一行人就赶到了苏州城。
苏州城因为人口众多,经济繁荣,被划分为两大附郭县,一个是吴县,一个是长洲县。
长洲县在偏北的位置,吴县则在南边。
裴元这次要对付的苏州知府翟德安,他的苏州知府衙门就在南边的吴县,距离稍微远一点。
但还有一个好的方面,那就是提督苏杭织造衙门在长洲县,相对来说能让裴元取走税银离开苏州的过程更短,遭遇风险的几率也大大降低。
入城的时候,有兵丁上前查验,裴元也不遮掩,直接亮出了锦衣卫腰牌。
押送那些首级的士兵,也都当场换上了标志性的锦衣。
等看到那满车的人头,那些士兵都吓破了胆,老老实实的给这些人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