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风听了裴元的话,脑子一炸直接就上头了,手中剑“铮”的一声拔了出来。
裴元见势不妙,赶紧催又把岳清风收走压压惊。
然后裴元就郁闷了。
这家伙怎么这么难沟通呢?
看来想让岳清风变成自己的随身皮卡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裴元向来大度,觉得给岳清风点时间冷静冷静,不算坏事,索性也不强求。
出了院子,见四人正在外面等着。
裴元招呼了一声,四人连忙过来,跟着裴元进院。
程雷响最是关心此事,只是他立场尴尬,不好直接问,于是便向宋春娘打眼色。
宋春娘想了想,看着程雷响没吭声。
程雷响连忙作揖。
宋春娘这才开口问道,“千户,事成了吗?”
“没有。”裴元摇头叹道,“他就和疯了一样,看来还得给他点时间。”
说到这里,裴元回头对程雷响吩咐,“你去弄一桶醉虾来,起码让他明白我是善意的。免得他在里面想三想四的,万一再想不开……”
程雷响听了,连忙道,“卑职这就去。”
程雷响一走,宋春娘道,“这家伙自找麻烦。江湖上谁不知道岳清风最恨厂卫,程雷响既然都做锦衣卫了,何必还一直纠结?”
裴元觉得宋春娘这纯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便问道,“假如是你,你该怎么办?”
宋春娘倒是满不在乎,“还能怎么办?程雷响的世界又不是一定得有岳清风,岳清风的世界又不是一定得有程雷响,这天下那么大,索性各走一边就是了。”
裴元道,“我打算收服岳清风。只不过现在把握还不大,只得先熬一熬。”
裴元对岳清风低头还是有些把握的。
岳清风既然能受陆訚驱使,说明同样的事情,陆訚已经做过一次了。
岳清风能妥协第一次,想必也能妥协第二次。
只不过这里有个小麻烦。
陆訚当初要挟岳清风的时候,想必也承诺过替他保密。
如今连自己都知道这个秘密了,岳清风对他们的许诺,也就不存在信任的基础了。
所以自己叫破岳进忠的名字时,那家伙应激之下,才会满脑子都是冲过来和自己同归于尽的想法。
裴元思索了一会儿,对收服岳清风依旧信心十足。
因为有些时候,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岳清风已经像个人一样很有尊严的活着,以他的强烈自尊心,怎么可能让天下人知道他曾经是个太监。
只要能保守这个秘密,哪怕为了最微小的希望,他也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等到程雷响让店家做了醉虾,裴元挑活的收了。
他对众人吩咐道,“明早我再试一次,若是还不能让他为我所用,也不等了,咱们先去提督苏杭制造衙门看看。”
众人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第二日一早,裴元依旧让众人避开,在那铁笼中将岳清风放了出来。
这次岳清风果然没有立刻攻击,而是冷冷的看着裴元,喝骂道,“狗贼!伱想怎样?!”
裴元见岳清风不是很礼貌,又将他收了回去。
随后出门对众人道,“走吧,咱们换上官服,先去提督苏杭织造衙门看看。”
提督苏杭制造衙门在苏州府的常州县天心桥一带。
这边是负责苏州织造的场所,地位相当于皇家的印钞厂。
提督苏杭织造太监,除了要在苏州和杭州来回巡视,有时候还要兼任常州和松江的税监,从理论上来说,不像是寻常的衙门那样,有固定的办公地点。
又因为提督苏杭织造的胡公公经常在天心桥东局的馆舍中听事,所以一般就把那里叫做提督苏杭织造衙门。
等到了地方,裴元取出公文,让程雷响前去递交。
那边守着馆舍的武官也是随行办差的锦衣卫,听了缘由,连忙匆匆回禀。
过了一小会儿功夫,就见那锦衣卫紧着步伐赶出来,说道,“胡公公有请。”
裴元整了整衣装,跟着那锦衣卫入门。
外面把守的兵丁,又将程雷响等人拦住,“织造衙门不得带兵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