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他是刘瑾的党羽,在霸州之乱平定后,本来就要面临清算。
单说这次,他在驿站中被数个“不知哪来的刺客”追的摘帽、脱靴、满地乱滚,官场体面可以说完全扫地。
关键他不是寻常的文官啊。
他是堂堂的兵部尚书,掌握南方各处卫所的文官武职第一等。
这件事只要被当时驿站内都官员举子们传开,他再顶上一个无能之名,在大明朝廷就毫无立足之地了。
也正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一点,王敞态度才怂了下来,完全不敢和裴元他们鱼死网破。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告老还乡了,何必再招惹这些亡命之徒。
裴元听了不由感慨道,“他怎么不死了算了。”
王敞以后告老还乡倒是轻松了,可他还踏马在人情债里挂着呢,裴元天天看着不能及时消除,也挺闹心的。
司空碎和澹台芳土不知前事,纷纷侧目,这货是在当众评价兵部尚书?
裴元又追问道,“那老子身为被行刺的人,难道派人去过问过问也不行?那刑部郎中是怎么打发你们的?”
司空碎是和刑部郎中交涉的人,闻言答道,“那刑部郎中说,袭击千户的人,很有可能和袭击驿站的白莲教是同一批人,他已经把两案合并,正在追查线索。”
裴元无语,真他妈智熄的操作。
袭击驿站的凶手就是我啊。
伱踏马拿老子撒的谎,来敷衍老子?
裴元对程雷响道,“你去告诉那个傻叼,现在我和他是一伙的,让他立刻给老子封城,然后全城搜捕。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你让他去找后台打听。”
“对了。”裴元想了想,寻找宋春娘。
宋春娘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见裴元一回头,立刻从房中出来。
裴元直接对她说道,“你去吕达华那里看看还有没有人在,有人的话,让他们跟着程雷响一起走一趟。”
“行。”宋春娘这次显然吸取了教训,直接套上了棉甲。
等宋春娘走了,裴元的目光落在随时可能立场动摇的司空碎和澹台芳土身上,接着他忽然灵机一动,有了个不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