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爬上崖顶后,沈非晚伸手要拉他,薄均行却偏头避开。

他最后那一下攀爬几乎是撞上来的,膝盖砸在雪地里闷响一声。

他脸色白得吓人,睫毛上还凝着冰霜。

沈非晚伸向他的双手指尖动了动,下意识要抬手探他额头,但半途还是收了回来。

天空突然飘起鹅毛大雪,两人一前一后踩着来时的脚印往回走。

薄均行走得很稳,只是右手始终按着左肩。

沈非晚隔一会儿就回头看一眼,每次他都恰好直着腰,连步子都没乱过。

直到天光渐暗,那辆抛锚的吉普车终于出现在两人视野中。

沈非晚眼睛一亮,快步冲向那辆吉普车。

拇指用力按下控制器,车子“滴”地响了一声,车灯随即闪烁两下。

她一把拉开驾驶座车门,又下意识绕到另一侧拽开了副驾车门。

“快过来,”她扭头对薄均行喊道,声音裹在白雾里,“上车就有暖气了。”

薄均行早就已经精疲力尽,他下颌线绷紧,还是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

经过副驾时他没停顿,而是径直拉开后门钻了进去。

整个人陷进座椅时,他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沈非晚见了,又下车绕回去关上副驾的门。

她转动钥匙发动引擎,暖风立刻从出风口涌出。

倒车镜里,薄均行歪着头靠在座椅上,脸色苍白如纸,要不是长睫还会随着呼吸轻微颤动,沈非晚都要认为他死了。

她胸口突然泛起一阵陌生的酸胀感,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

不过皱了皱眉,她很快就将注意力转回路面,专心开车。

有了代步工具,路程变得轻松许多。

当那栋熟悉的房子出现在视野里时,沈非晚犹豫片刻,随即方向盘一打把车拐进了后院。